過了週歲生日,安哥兒慢慢地開始不讓人扶著就到處走了,只是還沒開始說話,但是他倒是經常流著口水咿咿呀呀的跟賈赦說些火星語。韃子都被趕走了,短期內不敢再來犯邊,賈赦也就清閒了下來。常常帶著安哥兒走路訪客,偶爾還帶他去衙門軍營。
所以,安哥兒開口說話時,第一次喊得是“阿爹”,為了這個,麗娘吃醋了好久。賈赦則是開心得不行,待安哥兒越發的上心了,恨不得時時待在身邊才好。
麗娘一開始還怕有些不好,不過過了一段時間,發現安哥兒飯量也大了,吃飯也不要人哄著,自己就乖乖地吃了,還不哭了。反正賈赦難得有空,又親近安哥兒,男孩子能得父親手把手的教導,是極好的事情。就是瑚哥兒和賈璉可也都沒有這個福份兒呢,麗娘也就隨他們去了。
過了五月,賈赦到任已經滿了兩年,衙門裡的諸事賈赦已經輕車熟路,爛熟於心,再加上賈赦立了功又升了官位,只是因著暫時還沒有好的人選過來接任,皇帝才特意讓他留任到期滿。所以衙門上上下下對他這個大紅人更是周到細緻,不敢怠慢半分,但凡他所下的命令,幾乎都是沒有半分折扣的完成,一時間都司衙門的辦事效率分外高。
這一年,眾官員的考評大多都得了優,眾人更是恨不得把賈赦供起來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得好厲害啊,憋了好久才擠出這些字兒。
不要霸王,冒冒泡兒吧。謝謝了!
74
這一年冬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童生試,瑚哥兒早在年初的時候就誠懇的向吳立行表達了他要參加的強烈意願。
吳立行考慮良久,抬頭看著站在書案前一臉倔強的瑚哥兒,又聯想到瑚哥兒和麗娘目前的處境,鄭重考慮再三,點頭應了。
瑚哥兒悄悄把攥著的拳頭開啟,在衣服上蹭了蹭汗溼的手心兒,臉上的緊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高興與激動,整個人都浸沉在一種被認可和理解的快樂之中,已經隱隱脫了孩童稚氣顯露少年清俊的臉上露出了陽光燦爛般的笑容。
吳立行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嚴肅的道:“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參加今年的童生試,那麼就要一切都聽我的,功課上不可有半分的懈怠與偷懶,你可做得到?”
瑚哥兒使勁的點了點頭,一臉孺母與尊敬的看著吳立行,眼裡都是滿滿的堅定和決心。然後,瑚哥兒略帶遲疑與窘迫的看著吳立行道:“舅舅,我還想擺脫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把我參加童生試的事情告訴父親和孃親,我想等我考過了,得了功名再告訴他們。你也知道,我在京裡的時候,母親不怎麼願意我用功讀書,就連你先頭幫忙給我請的先生都讓二嬸霸佔了去,只教授珠哥兒一個人,母親也沒阻攔,還讓我不要計較。”說著,瑚哥兒一臉的憤怒不平,氣得胸口直髮抖,委屈的淚花在眼裡閃爍,瑚哥兒仰了仰頭,深吸一口氣,才平靜了下來。
吳立行心疼的看著瑚哥兒,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一樣。起身拍了拍已經有他肩膀高的瑚哥兒,道:“雖說你也是世家子弟出身,憑著祖上的功勞,一輩子不愁吃喝還是不難的。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只憑祖蔭過活,靠自己的能耐博取功名建功立業才是正途!況且,只要你們兄弟有了大出息,你娘在賈家才能挺直了腰桿子做人。這樣一來,不光你母親,就是你祖母她們也是不敢再隨便給她臉色看不是?”
瑚哥兒聽了這番話,心頭一動,低頭沉思,心中思緒翻湧。想明白了其中關節,整個人精神一震,頓時有了萬丈豪氣似的。衝吳立行拱手一揖,懇切謝道:“謝舅舅教我,外甥定當努力,不辜負你和孃親的一片心。”
吳立行欣慰的點了點,上前扶起他,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說到就要做到,不可食言而肥。
瑚哥兒看著吳立行,堅定地點了點頭。
瑚哥兒自是用功準備考試不提,且說在山西的官舍裡,過了端午不久,天氣就進入炎熱的盛夏。
白天的時候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讓人都不幹出門,隨時都像要把人烤化了似的。特別是下半晌,天氣也越發的悶熱,即使室內擺著冰盆,但是夏日的暑氣仍然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滲進面板的每一個毛孔裡;即便是早有下人來來往往的往用冰涼的井水浸溼了抹布在青石地上來回的抹了一遍又一遍,卻仍是去不了蒸騰的熱氣。
室內的臨窗大炕上早就撤了大紅氈條,換上了細竹篾編的涼簟,炕桌上放著幾碟子西瓜,葡萄之類用井水湃過的瓜果。平日裡幾乎沒有一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