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渺渺的眉心一跳,看看習習,習習卻不說話,執意讓她開啟。
木盒開啟來,赫然就是渺渺賣掉的那隻“黃楊木雕蝙蝠葫蘆”,渺渺的目光霍然盯住唐習習,不敢置信,“這個……”
習習笑了下,“我沒賣給王先生,這玩意兒是我買了。”
渺渺咬著嘴唇,怔怔地看著習習,說不出話。
習習卻渾不在意,大咧咧地笑著,“我呢,也算是家裡嬌著寵著長大的,脾氣不怎麼好,說話有時候挺衝挺刻薄,從小到大也沒什麼朋友,我自己也不稀罕。說出來也怪不好意思的,你可能算是我交的一個最最知心的朋友了,那時候看你哭得那個傷心,我心裡面也難受得不得了。不過我也知道,就你那臭脾氣,這麼犟,肯定不好接受我的錢——說實話,我也沒錢,就買這個東西的錢,還是找我老哥借的,可我想,我總得為你做點什麼。這玩意兒在我這裡也放了老長一段時間了,總想找個機會給你。現在我要走了,這一走,也不知道啥時候再見面,這東西,就當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吧,你可別跟我廢話,不然我跟你急!”說到最後一句,習習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渺渺的心被習習的一番話弄得滾燙,鼻子一酸,別過臉,眨掉眼角的淚花,然後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習習,彎起唇角,笑了,“習習,謝謝。”
習習咧開嘴,聽豪爽地點點頭,“行,我收下了。”
渺渺愛不釋手地摸著失而復得的木雕,對面的習習看得直搖頭,“哎,說真的,這東西放我那裡,我研究了老長日子,天天盯著看,也沒培養出你那看兒子似的的深情厚誼,我果然不是那塊料吧。”
渺渺笑笑,轉了話題,“你什麼時候走,到時候我送你。”
“下星期吧,你還是別來送了,我這人最怕離別的場面了,我媽要來我也沒答應,我那是為國爭光,實現自我價值去了,從此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唐習習說得甚是豪壯。
渺渺也被她激起熱血,給兩個人的酒杯滿上,端起來,“好,這杯敬你,最俗的一句話,一路順風。”
習習嘻嘻笑著一口飲盡,放下酒杯,又給兩個人滿上,然後,臉上難得的出現了躑躅——
“渺渺,我說句心裡話,你別不愛聽。”
渺渺笑了,這個唐習習一向是說的比想的快,什麼時候這麼一本正經猶豫再三的,於是也不說話,就這麼笑看著她等她的下文。
習習摸著酒杯,“我覺得,阮東庭對你真的挺上心的,就他吧,真的,他不錯了。”
紅玉藥師佛
渺渺的手指摩挲著酒杯,臉上還掛著笑,沒說話。
習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敲敲桌子,“旗渺渺同學,我知道你心裡面是咋回事!旗小漾,是不是?”提到旗小漾的名字,習習有點兒氣急敗壞。
習習不喜歡旗小漾。
習習和旗大神的第一次會面是在旗家別墅,那時,旗小漾和旗渺渺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旗小漾說“所謂天生尤物,張愛玲說得最好——嬰孩的頭腦,成□人的身體,最擔當得起的西方是瑪麗蓮?夢露,東方是楊貴妃,她們都有一種天真的性感,沒有任何雕琢。當然,女人武裝自己的容貌,從每一根頭髮到腳趾頭,這無可厚非,因為這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本錢——”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習習剛好進來,她在路上遇到一件不順心的事兒,死命地皺著眉,高跟鞋踩得篤篤響,旗小漾就這麼幽幽瞟了眼,接下去說:“最怕就是認不清,想將自己變成一件晚禮服,偏偏陰差陽錯被剪裁成一件汗衫,那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
旗小漾的話也沒有針對習習的意思,可那語氣,那神態,也確實沒將唐習習放在眼裡,唐習習一向心高氣傲慣了,旗小漾那輕慢的態度,彷彿對一件物品隨意品評的輕忽語氣,立馬就讓咱們的習習大小姐炸毛了。唐習習唐大小姐,某些方面小鼻子小眼睛小氣得很,這件事,絕對值得她記恨一輩子。
渺渺還是沒說話。
習習緩了緩語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有點兒語重心長地說:“渺渺,實事求是地講,旗小漾這個男人是經典,幾乎已經囊括了所有極品男人的優點,人若分個三六九等,他就是尖子裡的尖子,相貌、修養、風度、個人能力,你就是掘地三尺,翻遍整個中國,也找不出幾個,這我承認,我也知道你們那種相依為命的感情,可,渺渺,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要什麼?”
渺渺窒了一下,垂下眼瞼,望著自己的酒杯發呆。
習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