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摔下來,但都穩住了。歇一歇,再下。終於,他的腳重新踏到了地面。碩早跚著,向登陸車走來。基普聽到氣密門的聲音,便溜到主車廂來。
“骨頭!”
安德森把黃色塑膠袋扔到地板上。
“捕食者及其獵物的骨頭。成年的,未成年的;魚的,蟲的;兩棲人的圓形頭骨,黃眼怪的尖下巴頭骨。捕食者是一種猛禽,在峭壁上掘穴而居,高不可攀。這顆行星的歷史都被記載在這些骨頭裡,只要我們能解讀它們,就能弄清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基普沒有看到什麼骨頭,可當他把口袋倒提起來時,一堆黑乎乎的、崎形怪狀的骨頭滾了出來,還閃著光,像大快的黑色水晶石一樣。
“黑石子?”克魯茲叫起來,“兩棲人的黑石子!”
只見化石堆裡有一個蜂巢狀的東西,由許多發亮的小黑晶體組成,頭接頭,尾連尾,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克魯茲從中取出一顆來,在腿上擦亮了,用一個袖珍放大鏡仔細察看起來。然後,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安德森。
“有新發現嗎?”安德森笑道,“每一個兩棲人頭骨旁都有一顆黑石子。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比金剛石還硬;像磁鐵一樣彼此吸附,可又沒有磁性;而且,且屬性隨行星凍結數億年而不改變。”
黛嘎嘎叫著,抓起一顆珠子,拿在手裡看。
“不!”黛失望地嚷道,“這顆沒用。”
她隨手扔回去,又一顆一顆地試起來。終於,她找到一顆如意的,放到耳邊,歪著頭聽起來。
“咪咪的聲音!”她看著安德森,得意地笑了,“聲音清楚極了,就像和我們在一起一樣。它認識路,要我們趕快一點兒。”
克魯茲和安德森俯身在珠子上,挑選一顆適合自己的,替換原來戴的那一顆。他們選好了,滿意地站起身來。
“咪咪需要我們,”黛在催促起來,“太需要我們了。”
“別這麼急。”安德森搖了搖頭,倦容滿面,“我累垮了,需要來一杯威士忌,再長長地睡一覺。”
“還得吃東西,是吧?”基普在一旁要求道,“我已經餓了。”
大家看著黛。只見她兩眼望著遠方,仔細聆聽著什麼。終於,她點點頭,同意了。
“咪咪說,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實在堅持不了,也可以停上休息一會兒,可不能浪費時間。”
安德森為自己倒了一杯威七忌,再調入一些水,一個人坐在臥鋪上,睡眼惺忪地喝起來。克魯茲烤了一大塊牛排。
大家吃過東西后,安德森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往自己的臥間走去。
黛大叫著,攔住了他。
“咪咪在呼叫,”黛曉道,“要我們趕快上路。你要真困了,也得等有人替你開車後,才能去睡。”
“我來開吧。告訴咪咪,我們已經上路了。”克魯茲說道。
安德森提起那個裝著骨頭和石子的口袋,徑直睡覺去了,黛跟著克魯茲進了駕駛室,留下基普一人呆在主車廂裡。他把杯盤收拾起來,疊在清洗器裡。做完事後,他也來了瞌睡,想去睡覺。突然,他發現地上有一顆黑石子,是剛才黛扔下的。
“託尼!”基普一見珠子,就嚇了一跳,衝駕駛室大嚷起柬,“黛!你們把珠子掉柱地上了。”
沒人回答他。他走到駕駛室一看,只見克魯茲坐在方向盤前,正在把車從山前退開;黛坐在一旁觀看著,眼睛又成了玻璃珠。基普對著他倆的耳朵又大聲說了一遍,二人仍沒有反應。
基普既孤獨又無聊,只好又來到頂上的氣泡室。熱力燈高高地掛著,發著紅紅的光,但那光亮是那麼渺小,沒照多遠,就被周圍黑暗吞噬,黑暗如重帷鐵幕,撕也撕不破。
他坐在觀測臺前,聽著發動機的嗡嗡聲,看著車後留下的淡淡車痕,又想起那些骨頭來。兩棲人還活著嗎?還守衛著自己的星球,向陌生來客傳送著警告訊號嗎?或許,它們早已在行星封凍前,就設巨大凶狠的猛禽黃眼怪捕殺盡了。這後一種可能性更大,基普想。
安德森和克魯茲要揭開這個秘密,至少在黛睡覺不知時,他倆這麼說過。黛呢?她要幹什麼?黑石子是什麼東西?基普無從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他也不知道。他想啊想,腦袋都想疼了,也沒個結果。
後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電子遊戲板和“彗星”號機長。與它們一道經歷的那些冒險總是那樣刺激,讓人難忘;更要緊的是,只要不想玩了,按一下退出鍵,一切就結束了。可現在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