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求救之聲,你如今的功力,我還真無把握可以一力抗之;昨日此時,你我還是兄友弟恭,同生共死的一對知交好友。”
“殿下錯了,你適才說過,我們從來都不是所謂兄弟,牧白在你眼中,不過一個齷齪欲奴,可供利用驅使,也算幾世修來的福分。廢話不必多說,我眼下已然殺不了你,世子殿下讓一條路出來便是。”
從來沒有第二條路,山徑狹窄,也只有這一條幽深棧道。
如同流年,從來就無回頭路可選。
面容熟悉,舉止卻迥異的鶴劫生出現於彼端,與生俱來的謙謙貴氣,被一襲漆黑流金的制服打磨地起了稜角。
他的臉,是比大老闆更具寒意的俊豔,甫登頂,根本未看牧白一眼,立馬沒有表情地看了鶴劫放一眼。
反倒是無浪有些狼狽,稍微整頓了衣衫就說了一句:“我無事了。”
牧白有些腹誹。
雖然無浪在人間也很是傲慢,對於陌生人根本欠奉好臉色,但起碼的禮儀總不至於罔顧;他這個哥哥,天界向來盛傳其脾性溫和,是最好相處的一個美男子,孰料到了眼前,目中無塵,連一道眼風也沒有往他處掃過。
二老闆的劍眉挑得老高,驕傲的男子對著大名鼎鼎的諜首視而不見,打算捂著自己的肩傷,從旁繞道下山離去。
行到一半,蛋大對著無浪發話了。
“你可還有把握制住這隻諦望獸?若你已感乏力,今日索性將其誅滅吧。”
牧白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
一切果然皆是局彀。連身在宮中忙碌公事的鶴劫生,都知道了他是諦望獸這樣的絕秘。
蛋大的語聲絕不高亢,但殺意卻很分明,誅滅二字剛剛出口,手下的黑衣影衛同時拔劍,彷彿只要無浪一點頭,必要將他這階下獸捅成個刺蝟似的。
晚風拂面,牧白荒蕪的心中,居然也起了半分感傷:“二位,出手吧。”
塗滿暮色的山頭,人間也有。
無浪為了演習那手的琵琶曲,總是拖著二老闆坐在山巔用簫應和。
高處望下去的風景很不一般,碧綠的菜田裡掩映著幾竿翠竹,山坳裡的書院,白牆青瓦,樂聲一起,炊煙也起,嫋嫋地捲起發浪,山腰上的師弟則化身小黑點,朝兩位輕功卓絕的師兄揮手不斷,催促謫仙們趕緊下山吃飯……
這感傷只有他一個有,另外一個仍在密密算計著,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鮮紅,又回頭望望適才被二老闆隨手抹平的山線,朗聲對兄長道:“我相信諦望與重光之仇遠遠深於我們之間的小小過節。”
扮作深情款款狀對著二老闆道:“牧白,若你願意,我們仍可攜手除奸……”
“哈哈哈哈……”牧白簡直笑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