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對不住了!”玉潔已然出手……
閉目不及,離玉腮邊到底是流下了兩行淚。
這一曲悲歌,也不知由誰起得頭,斷斷續續唱來,變成了如此的收尾,帶顫的哀音盤旋于山脊,若不是眼見自家兒子那些年的痛不欲生,哪個阿姨捨得侄子走投無路?
樂懷的聲音也帶著顫:“玉潔!你發瘋了嗎?”
向來乖巧懂事的女兒究竟是怎麼了?
“孃親,蛋大,劫放與弟弟幾百年來出生入死,忍氣吞聲,為得就是這一日,恕玉潔無法收手了!”
煙火綻放的時刻,一切便已註定,今日若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
流途中,劍尖舔血,誰又存得僥倖?
“鶴劫放呢?”豆抖柔聲問著小公主:“他又去了哪裡?”
鶴四郎的目光中分明已經有了答案。
“是該輪到劫放施為了。”玉潔道:“他這一關,我們都替不得,幫不了……只能孤身奮戰!”
鶴四郎眉頭緊皺,連聲追問著:“他現下身在何處,這小子功夫雖佳,卻絕不是重光的對手!”
玉潔握緊了手中劍,柔聲回覆:“鶴姨夫,我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適才煙火為信,他就明白重光離開的大致方向……此刻,他已經要出手了吧。”
“燕舞,到此為止吧,不用送了!”重光立在三界碑前,負手望著前方,似在躊躇究竟要走哪一條路。
“恩師……”燕舞總覺得不妥,王族佈下如此細密的局,必然會在關鍵時刻將網收起。
收網的那個不作二想,一定是尚未露面的小柿子殿下鶴劫放。
他們的算盤打得極精。
適才在陣前逼得重光元帥卸甲離去,鶴劫生與蘊天皆不能在那樣的氣氛下,於眾目睽睽領兵對恩師趕盡殺絕。
來刺殺的另有其人。
其人身穿一襲紅色天女衣緩步從氤氳的薄霧中走出。
面容熟悉而陌生,表情內斂而含蓄,髮式也與以往大不同,出岫的紅雲般,發端指尖滿溢流彩,一雙美目向這邊遠眺,其間也不知蘊凝了多少衷腸。
燕舞額際的紅痕轉深,幾乎不敢確信,眼前風姿卓絕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平日裡那隻熟悉的流氓鶴。
重光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
即使明知眼前這幕直似迷夢,是飲入喉間的陳釀,一陣回味,濃郁的皆是幻象。
只是這幻象太過美麗,網中的元帥,眯著鷹目,心內無比淒涼地看個不足——“四郎……”
風過,霧團被吹動,彌散著,使紅衣男子修長的身影隨之若隱若現,愈加不真實起來。
當年,瑤池盛會的當年……
他們也是如此對望。
那男子怎麼說的?
“鶴放四海別雲天,乘長風攬星抱月……咦,長歌,我怎麼出現幻覺了!”
“因為你醉了!”三王子長歌在一側提醒。
重光玉袍披掛,巋然不動。
紅衣男子也不客氣地媚笑回望:“喏,前頭怎麼冒出來一個風神俊逸的男子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