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邊的影子換了而已。
從前牧白在的時候,他親眼見過他們兩個在無趣的古井旁追打取鬧,笑得驚天動地。她那時何曾有過功夫賞過月亮?
一夜兩夜過去,三三撒著嬌,裝著病,沒有他陪就不肯入睡。
他知道她怕。
於是嗜睡如命的小柿子打著哈欠坐在床邊看女子酣然睡去,第二日,又頂著黑眼圈與三三壯妹一起在後院翩翩練武。
要等到她腮邊的肉漸漸都回來,他才會安心,才對得起照顧他無數年的牧白。
“今夜你來晚了!”三三等得不耐煩,還以為他瞞著她跑出去獨自擒拿諦望獸。
頭髮是披散的,她知道大老闆無浪是君子,又在天界花邊訊息纏身,仰慕者無數。她的一點小姿色也無須敝帚自珍,索性穿著貼身睡裙就大咧咧坐在案前等他。
“蛋大有話交代。你快過來睡吧。”他就著床邊的椅子坐下,兩手揉弄著自己的太陽穴,多日未眠,實在很想舒舒服服貼床睡上一覺。
“好吧!明日還要早起練功。”她還是識相的,早點睡,他也可以蹭一半床去安歇。
有幾個夜裡,他累得倒在床上,她在夢裡醒轉,熟悉又陌生地凝視床榻邊的美男子。
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大老闆睡覺時翹起的嘴角,以及他緊閉的黑眸。
溫暖的觸覺讓她異常安心,手指在他眼上打圈,她偷偷想,如果這中間沒有這個噩夢,一切該有多好。
今夜終是有些不同,無浪大老闆像是懷著重重的心事,一雙眼睛雖是閉起的,氣息卻有些零亂無序。
屋子裡燈火未滅,雖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禁忌他們早已無暇顧忌,有些事情卻不約而同守著隱形的界線,不敢越雷池半步。
比如,他也吻她,卻從來不是牧白那樣的熱情似火,簡直恨不得一口氣綿延十里,種種情緒都藉由舞動的唇舌傳遞表達。
大老闆的吻是慰藉的吻,像漆黑夜裡的一點點光,彷彿告訴她無論何事,他總在那裡,可以放心投靠。
三三睜著眼靠坐在床上,望著桌案上的燭芯發呆。
她在他陪伴的夜晚,也曾一遍遍問自己:三三,自何時起,你已不再信他?
有一夜夢中有他。
大老闆無浪與二老闆牧白一前一後在山間行路,前面那個是談笑風生,指點江山的無浪,後面緊跟著的牧白一雙紫眸盯緊了腳下的路,實在太過小心謹慎,偶爾也會踩到大老闆的鞋子後跟。
“喂,雖然我這是粗布黑鞋,比不上閣下限量發行的十彩鞋,也請高抬貴腳,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