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解:“將軍府內的糕可算一絕,若換作我哥,一夜十塊也不在話下。”
“兩個飯桶……”暄城別轉頭得意地喝茶,嘴裡還嗔怨:“世子殿下對於粘糕的報答,本座也已收到,真正刻骨銘心,入骨三分啊!”
曖昧,兜來轉去又回到這樣的氣氛上來。
“慕之!”是男子的語聲,生生打斷了喋喋不休的兩個男子。
不知為何,暄城聽了這稱呼,更是少有得不能淡定兼手抖。
微笑的鶴劫生立在檻外,對著裡頭美媚的將軍道:“慕之你來找本王?”
無浪的黑眸眯起,饒有興味地盯緊暄城將軍。
將軍強顏歡笑,對著真正的殺弟仇家立起相迎:“暄城專意來拜訪大世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鶴劫生點點頭道:“慕之,我們許久不見,是有許多話要談。可要劫放回避?”
暄城額際的紅痕遠不如適才的妖豔,他一笑道:“不必,所談之事也與小世子殿下相關。”
無浪在也有好處。
鶴劫生是深不見底的黑衣影衛頭目,先前查遍了所有與鶴族相關的卷宗,弟弟鶴劫放劣跡斑斑,條條款款直列去幾百頁;唯獨這天界知名的蛋大郎,過往諸事只有寥寥數筆,都是溢美之詞,至多是兒時因為父親名聲遭人陷害毀謗,曾經與其他頑童打過幾架,其他種種,則只能用謙謙君子,品性端方來形容。
可這謙謙君子消失數百年,一現身就是神教的諜首,還順手從元帥府裡救走了一干人等。
他當年與弟弟暄城究竟相交知心到何種程度,燕舞心下並無一絲把握。
雖然藍顏都是禍水,不久前她還被傻鳥弟弟捅了一劍,但他在,燕舞便會覺得安心許多,沒來由平添一股信心。
三個去內堂坐定,聊得也只是諦望的事情。
開口提起的是暄城,介面的都是無浪,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鶴劫生從頭至尾但笑不語。
“按照目前情勢,不消一個月,諦望獸的神力便已通天……”暄城道。
鶴劫生坐得穩如泰山,真似諦望的事情和自己全然無關。
暄城目光左移,盯住小柿子殿下,無浪感受到他目光裡的熱力,終於打了一個圓場問道:“車路將軍,你是諦望的伺血尊者,應該見過諦望的人形……”
“諦望畏光,在第五層地獄的時候從來看不清它的真實模樣。到了天界,餵過它幾次血,只有一次看到過輪廓,是個嬌小的姑娘。”
“想必你們這幾日加派人手在神教查摸這姑娘了!”無浪道。
“已然追查了多日,神仙一再失蹤,卻從無一個見過這姑娘。”暄城臉色凝重:“因此本座不得不親自出馬,等伺血那日將它擒拿歸案。”
“慕之,若抓到了諦望,你還打算將它圈養了來對付我們王族嗎?”鶴劫生打斷了他們的一番對話,他的語聲沉靜,話裡卻自然透著威嚴。
暄城異常坦誠地回道:“世子殿下,你我今日雖然各為其主,諦望吞噬仙妖卻並不分神教魔教,元帥還是王族。”
“此言甚是。所以,本王不妨言明,劫放若助你前去捉拿諦望,必須當場誅滅,無須生擒。”
鶴劫生臉上並無過多表情,但他的話聽在暄城耳裡卻是迥異的意味。
斯文有禮的大世子殿下,談及誅滅,再自然不過,就好像即使血花綻放去他眼底,也不過彈指一揮間的輕塵。
不日前,他略略查到這個黑衣影衛頭目的底細,只有一點點,卻足夠教一個將軍膽寒。
作一個影首,他手上沾的血腥絕不比諦望少多少,無怪乎行事作風遠比開開店,賺賺錢的弟弟來得心狠手辣許多。
“暄城並無異議,諦望若不受控制,損失不止神教王族一方。”
鶴劫生點了點頭,又道:“慕之,你所言要事大約就是這些吧。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辦,你是否要留下來晚膳?”
“本座也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了。”她心內舒出一口長氣,虧得當年暄城弟弟說什麼對方指端都是暖的,才幾句話交鋒,她只覺蛋大郎連心都是冰涼的,真是難以應付。
多嘴的鶴劫放此時突然神來一筆地插出一句話來:“哥,燕舞是暄城的姐姐,據說燕舞死前還留下一柄流螢劍。”
暄城再度止步,鶴劫生的目光早已投來他腰上彆著的好劍。
“暄城,聽說你家姐之死與我家劫放有關聯?”他問。
“是吧,家姐關照要將好劍贈給小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