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精彩表演告一段落,無數目光又不約而同投射在哥哥身上。
鶴劫生略略沉吟,為難狀:“本王來元帥府原是要迎魔教公主去凌霄寶殿參見神君陛下的,誰想卻發生這麼一檔子刺殺元帥的大事來。既然適才暄城將軍苦苦哀求本王相助,這位聲音猶如天籟,舉止也十分溫文的小‘妹妹’又願意配合調查……鶴劫生勉力而為吧。”言罷,從“小妹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抬頭對著兵將們綻放一笑。
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鶴家姿色惑人,此一笑即是最佳罪證。
當下誰還記得那遍地紅流與先前兵器相擊你死我亡?
腦海裡早將姿色絕倫的世子殿下撫摸,推倒,反覆調戲不停,誰還分得清眼前是男是女?只恨不得上前,用手輕輕撫摸他制服下的曼妙身軀。
這一家子都是禍水。
從重光,到段小樓,還有笑地蹊蹺的暄城,無一不作如是想。
禍水突然間攏了攏袖,朝蒙面的禍水弟弟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和你的同黨一起隨本王回去受審?”
又朝著重光道:“世伯,劫生先行回去覆命了,行刺之事一旦有了結果,立馬知會元帥府。”
“慢著!”重光終於開了金口。
“世伯還有何指教?”
與鶴家子弟的溫暖微笑不同,元帥閣下如同來自極寒之地,一顰一笑都帶著冷意,他的笑含陰狠,逐漸連自己都欺瞞不了。
鶴劫生沒有變色,但是拉韁的手卻是十指用力鎖緊。
抱著女兒的段小樓也有些焦灼,天逸傷不重,但一直失血下去卻要出事。
重光看一眼暄城,暄城臉上的笑意一絲絲退去,因為恩師的雙眼分明在詢問,若要全滅階下客,元帥府這些兵力外加那隻神秘的諦望獸,究竟有無把握?
重光習慣被仰望,卻不知自己此刻高揚的下巴與眼內流動的精光,洩露了他心底的秘密——下決心殺光那個男子的一雙兒子,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他早在無數年前,已經非常清楚。
這是破釜沉舟之舉。
敵我間以黑白為線,血拚一觸即發。
緊繃的氣氛中,有一個小將焦急地從旁跑出,附著暄城的耳說了什麼。
暄城再度微笑了起來,對著鶴劫生恭敬道:“世子若有要事在身,不妨先行一步……”
重光用力扳動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
暄城笑著靠近元帥,在他耳畔說:“諦望獸趁亂出逃,已經沒有了下落。”
兩個男子都笑得很合宜,負手目送一群黑衣客離去。
倒是鶴劫生,臨出府前在馬上回首,對著暄城道:“我回來了,你得空來找我。”
還有那仇家一般的肉鶴,也回過頭,用他烏黑的一雙眼眸深深看了一眼暄城。
暄城額際的紅痕大豔,用嘴巴作出口型:“毛團,用你的黃短腿給我滾出去。”
偏偏,無浪大老闆在看清“毛團”二字時就轉身上馬,消失在花苑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白白,乃快了,快了,表鬧
故地重遊
神教黑衣影衛一行將三個刺客直護送回五公主府。
到了府門前,兩隻瞪大了眼睛的燈籠下,鶴劫生翻身下馬,身後的黑衣影衛立即同時下馬,一個個挺直矗立等候蛋大的進一步吩咐。
段小樓轉過頭去,鶴劫生在那裡吩咐的事情,與神教王族的神秘力量相關,他不方便在場傾聽。
而先一步下馬的鶴劫放一把揭去了臉上的蒙面,趕了幾步過來查探天魔皇懷中那個許久未發一語女子的狀況。
三三微蹙著眉,下唇被自己咬出深深的一圈血痕。無浪大老闆忍不住探出手想要去她額頭摸摸冷熱,孰料天魔皇陛下手一擋,語氣冰涼道:“世侄,你已退婚,聽聞神教男女關防甚嚴,須自重。”
小氣的段小樓將當年神教三王子轉告他的話修改了幾個字,回敬給眼前這位前任女婿。
黑衣影衛各自牽著馬匹退散,想是鶴劫生已吩咐妥當。
在月色下,美貌的兄弟與天魔皇父女面對著五公主府那破落的大門,也不知是哪一個,輕輕嘆了一口氣。
無數年前,段小樓來過此地。
那時他單槍匹馬來神教拒婚,跟著神教三王子長歌與他的小姘姘敖霄,從這門裡過,衝到後廂房,一腳踢開了致蓮的房門,將好端端剛剛洗完澡的百花仙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