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認不出父皇也不是她一個的罪過,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機會靠他這麼近,一時半刻哪裡猜想地到。
雖然撒嬌噘嘴,三三仍是掛起了滿臉的笑,幸福感來得突然而強烈,此際就算身死,也算毫無遺憾了。
她的願望一再成真,剛剛想到死,原先的遮幕就開始不堪重負,在頭頂處現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水榭上的重光將破綻看了個透徹,從暄城手裡取過造型怪異的大弓,配了專破法術的玄天神箭,對準遮幕的縫隙將弦拉出一輪滿月,手指彈動,遮幕如水紋被石子攪亂,碎散在勁風中。
幕中的男女再度暴露在弩雨之中,男子功力超凡,手中劍隨意揮出,又齊刷刷倒下一排弩兵。花苑裡鮮血四射,天逸公主臉上都染上了紅跡。
三三恍惚覺得,自己身處地府的彼岸花田,風過,花枝招展,紅意縱情綻放,奇異的景象讓血脈賁張,發出去的神力都呼嘯著嗜血才肯罷休。
父女皆狂,又撐起一道巨幕遮身,遠處的重光與暄城也配合默契,不斷以弓弩擊破他們的防護。
局勢焦灼不下。只見遍地瘡痍,神教人馬倒下去,又由後面的迅速補上,一時間除了刀劍與箭弩追風的聲音,竟無悲鳴與哀嚎。
鐵血如段小樓心下也猛然一震,如若神教軍隊實力一直如此,自己當年何其有幸,由王族出面圍剿,才能留得一命。
重光將軍殺戮的決心十分堅決,即使採用車輪大戰,也不願放跑了天魔皇陛下;只要段小樓一死,魔教必亂。重光最大的顧忌也即消失,可以放開手腳收拾神教王族。
他轉頭問暄城:“諦望獸如何?是否能助一臂之力?”
暄城望著戰團,搖頭道:“諦望近來沒有食我的血,也並無動靜,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為好。”
“嗯。”
再鬥得半個時辰,局勢對於天魔皇父女已然十分不利。
他若能自揭身份,大可以放出九頭神龍化身,甚或額際那枚天魔眼,殺出一條血路應不成問題。
單用刀劍,又如何將密密麻麻的來敵喝退?
天逸的橙色鬥氣顏色變淺,小丫頭有些力竭,仍然不肯坑聲,咬著下唇做自己的分內事。
段小樓冷了無數年的心有暖波流過,做了人家的爹,頭一回感覺自己擔負如此大的責任,在此絕地捨生忘死,也要女兒見到明日的朝霞。
偏是被暄城瞅出了天逸體力不支。
“恩師,我去掠陣。”
手下部將立即會意,無形間將男女阻隔開,三三一個閃神,近身處迎來了殺氣騰騰的暄城來。
父女連心,眼睜睜看著寶貝女兒力盡,肩膀處被暄城一劍刺入,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