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樹上的字跡凹凸仍在,禁不住指尖運力,在黑暗裡刻上了五個字——“二老闆牧白”。
這已然是她全部的心事。
剛要含著惆悵離開,卻聽到不遠處有聲響,像是拳掌間的戾氣四蕩。
是誰?
她提起裙襬,緩緩走近查探,那個身影剛剛映入金色瞳眸,四公主頓時驚立當場無法動彈。
天魔皇陛下也未眠,披頭散髮正以手力劈大石……大石都乃不周山運回的紫氣巖,肉掌哪裡是它的對手,故而一陣噼啪作響。
光是想象,她已然感到鑽心的疼,閉目片刻才敢睜眼。
父皇瘋狂的樣子實在不像清醒,劈石後又開始一頓狠砸,凡是觸手可及的物器都往地上拼命摜去,一個石桌子片刻間也成了粉泥,上面的酒杯酒瓶更是被砸得連粉末都風中飄散而去。
“蓮兒!不要偷看本座練功!”他背身道,嗓音暗啞。
看來醉地著實不輕,居然叫她大皇兄廉傑的名字,還自稱本座。
天逸卻不敢趁醉戲弄父皇,連忙躬身請安:“父皇,是小四天逸。”
“小四……”他又沉默,想到什麼似得,垂頭直問:“小四,你可還好?哈哈哈哈,誰可預料如今由我來替你釀桂花酒,鎖在天魔宮裡算計自己的兒子女兒,真是——他媽的下作!”
此言無稽,竟然還有髒話,老美男這個樣子真教她十分為難;但驚訝裡又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誰曉得父皇發酒瘋是如此腔調?
“父皇是不該算計自己的女兒,尤其是四女!”她放大膽子獻上讒言。
“噢?”美男抬起頭,臉上佈滿妖氣,眼睛也如豹子似地橫立一線眯起。
“父皇,小四有了自己的心愛之人……”
“小四心愛小七是吧?”他馬上介面。
“哈?”牧白啥時候有綽號叫小七了?
彼此無語。
許久,父皇站起身來,恢復了平日裡冷靜自持的樣子,淡淡吩咐:“小四早些歇息吧,暄城之事明日必有轉機。”
這是他頭一回叫她一聲小四。
美男子往黑暗深處行去,腳步沉著,身影卻異常孤寂。
他的蓮兒,他的小四,屬於他的那些記憶,早早成為過去,即使酒醉,也會在中途清醒。
天逸留在原地暗自慶幸,父皇所謂轉機,真讓她迫不及待。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只是覺得,我家段小樓好像有點崩壞唉,末辦法的事情
昔日風流今何在
回宮第二日,天逸見到了神教車路將軍暄城。
他手上的修羅戒指猶在,因為要覲見天羽帝陛下的緣故,還特意著了一套金鳳展翅的將軍服,從陽光最盛處傲步走出,嘴角都噙著金光似的,即連他的拜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