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禁有些戰戰兢兢的,“臣妾參見皇上。”
“惠妃,誰允許你出宮的?”
日夜期盼的目光落在惠妃仍舊光滑稚嫩的臉頰上,沒有想象中天雷勾動地火的震撼,惠妃如同踩在萬丈懸崖的碎冰上,耳邊清晰的聽到咔嚓咔嚓的斷裂聲,在她的前方,隨時都是要塌陷的險地,顏曦已經張開了天羅地網,在底下等著瞧她掉下去,摔個屍骨無存。
“臣妾是。。”
“你是來給朕送這個的?”顏曦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隻小卷軸,手指肚頂著,漫不經心的轉來轉去。
儘管沒了那明黃色的綢緞布套包著,惠妃仍舊一眼就看出那正是她遺失的寶貝,雙手下意識的伸過去,卻在顏曦冷漠的目光下,尷尬的垂在半空中,復爾怏怏的收回來,十指交疊,死命握住掩飾她的慌亂。
“陛下,那的確是臣妾的東西,既然您已經看到了,我無話好說。”心裡咚咚的跳個不停,東西到了顏曦手中,他一定是早一步看到了。
他是怎樣的想法,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惠妃無從揣度,心中愈發不安起來。
“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一直等到了今天,是何居心?”顏曦那雙閃著血腥色彩的眼睛已不再有屬於人類的善良,只令人驚懼萬分地望定惠妃。
鎖死了她,用他的強大逼的她走投無路,或者,顏曦對獵物從不懂得何謂憐惜,步步緊逼不過是撕裂前的一個步驟而已。
“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卷軸的存在,很想早點獻給陛下,可就是沒什麼機會。”惠妃委屈的鼻子酸澀,微微哽咽,“此事非同小可,臣妾身邊也沒人能夠商量,這個世界上,除了皇上,就再沒旁人能幫助我了,所以,臣妾才冒險出宮來見皇上,請您為妾做主。”
有些東西不是誰能碰的10
做主?
還是威脅呢?
自以為拿到了雞毛令箭,就迫不及待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顏曦冷冷道,“你要朕怎麼為你做主?按照這卷軸上說的去做?”
也許是皇上問的太直白了,惠妃的臉色不由自主,青紅之間反覆轉換。
她不敢再多話,頭貼在胸口,緊緊的垂著,已經沒了與顏曦對視的勇氣。
“臣妾不敢與桃皇后爭輝,臣妾。。。”該推拒,還是順勢應承?惠妃心裡很是忐忑,那後位,本就該是她的,要她親口的否定,不甘心吶。
貝齒死命的啃噬櫻唇,感覺不到疼痛,惠妃戛然止住,說不出違心之詞。
“全憑陛下做主。”
顏曦眼神冷峻,“既然如此,惠妃,朕便為你安排個好去處。”
安排?好去處?與惠妃料想之中相差太遠,她禁不住心涼了半邊,可是實在沒有勇氣在顏曦面前反駁,惠妃覺得自己的兩條小腿直打轉,隨時都可能癱倒似的,“陛下,臣妾在宮裡居住的習慣了,不必麻煩了吧?”
“惠妃此言差矣,你現在可是不一般的身份,宮裡,已經不適和你居住了。”顏曦再沒了與她閒談的興致,這不過是受人利用的一枚棋子,更多的內幕她也不會知道,既然如此,沒有利用的價值,他又何必耐著性子與這無趣的女子共處一室呢。
直到顏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惠妃才從呆愣中反應過來,提起裙襬,慌忙踩著小碎步追上去,卻被門前的侍衛用鋒利的武器攔截住,冷兵器的暗光劃過血色弧度,絲毫沒有因為她是惠妃娘娘而客氣。
“皇上,皇上。。”她大喊,不顧優雅,“臣妾有話說,求您別走。”
見顏曦不回頭,越行越遠,惠妃更是恐懼,她想不出紫浩帝口中的安排是什麼意思,這會兒她再天真,也不會認為那種安排會是為了讓她更好的生活。
另一份密詔1
那張卷軸,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顏曦把它留給了惠妃,沒有帶走。
它曾經所代表的意義,萬金不換,而也就在一夜之間,變成比塵埃更渺小的東西。
紫浩帝不承認它的效力,也不怕惠妃拿著這東西四處招搖,他大大方方的把東西留在她面前,就是篤定了惠妃不管怎麼折騰,都奈何不了他。
紫浩帝手中抓著兵權,不像他的祖輩那樣,需倚靠他人掣肘,這說話的底氣,自然是硬朗的。
惠妃指尖冰涼,拾起失而復得的依靠,竟覺得它千斤重。
門外有個粗獷的女音道,“惠妃,把你的東西快拾掇拾掇,跟咱們走。”
“你們是誰?要帶本宮去哪裡?”惠妃惶惶的將那捲軸又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