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成名,這個話題,保守估計,夠你璀璨三個月的。
大姐無影想了想,笑了,要不是弟弟,和阿衡還蠻配的。
小五無精打采,我本來還想看言希和雲在對決,結果,哎,是你弟。
小四說,你確定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在?
寢室的人都知道阿衡的身世,所以,雲在在她們心中還是很有存在感的,什麼懂事,溫柔,可愛,純真,全是阿衡描述的,現在看來,跟臺上的那個少年根本對不上號。
阿衡納悶,怎麼了,就是在在啊。
小四笑笑,沒什麼,長大了,自然和小時候不一樣。
在阿衡眼裡,在在卻還是小時候的在在,只是不曉得,小四這話從何說起。
她打電話,對言希說,照片上的那個,就是在在,我今天見他了。
言希那邊,有些吵,他輕輕捂了話筒,說你稍等。
阿衡似乎聽到了陸流的聲音。她雖然見他不過短短三面,彼此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但是,卻不知為什麼,這個人的聲音,深深地投入心底,像塊石頭。
她依稀記得見面禮的那枚Tiffany,亮得耀眼。
言希走了出去,夜色清冷,這一日是週末,陸流,思莞和他來酒吧談一樁生意。對方是個gay界人士,有些怪脾氣,非要到B市著名的同志酒吧邊玩邊談生意。
他說,你剛剛說什麼,阿衡。
阿衡看看腳尖,輕輕開口,也沒什麼。
言希問,你見到雲在了嗎。
她嗯了一聲。
言希喝了不少酒,解了一顆襯衣紐扣,靠在糊著廣告紙的路口電線杆上。他微微閉上眼睛,問,阿衡,你快樂嗎。
阿衡想著快樂這個詞,好像四分之三的喜悲只和這個人有關係,她想起他的眉,眼,鼻子,嘴巴,說,我快樂呢。
我快樂呢,因為言希還在。
他聽不到這一句,卻依舊浮現出微笑,說阿衡我跟你保證,雲在這輩子都不會再離你而去,所以,寶寶,永遠記住你這一刻的快樂,是最初,也是永遠。
她聽他喊她寶寶,心頭忽然有些堵得慌,她問,言希,所有的談戀愛的人都像咱們一樣的嗎。
不會接吻,沒有慾望,沒有肉體,除了思念,就是寵溺嗎。
都像咱們一樣嗎。
她這樣溫柔帶著些稚氣難過地問他,他卻含笑,說是的,都是這樣的,真的,寶寶,你信我。
這是個演戲成性的人呵。
結束通話電話,手抹了一把臉,全是淚。
霧氣中,背骨伶仃,轉身回去的時候,陸流卻站在路燈下,臉半明半暗,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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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機系03級的魯兵下樓吃早飯的時候,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黑髮姑娘,眉眼溫柔得像副水墨畫。定睛,想了想,哦,是同寢室雲在在演講臺上告白的物件,醫學院的學姐,好像是叫溫衡的。
他走近,喊了一聲師姐好,您在這兒等……雲在?
旁邊的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阿衡笑了笑,說是,隨即揚了揚手中氤氳著霧氣的早餐,輕輕開口,順便給他帶點兒早飯。
魯兵噢,撓撓頭,說我出來的時候雲在還沒醒,要不要我上去喊喊他。
阿衡微笑,說不用,他身子骨不好,讓他多睡會兒吧。
魯兵剛跨上單車,想了想,問,師姐您和雲在……
阿衡眉彎彎的,說我是他姐。
一圈豎著耳朵的路人越走速度越慢。
他姓雲,您姓溫,怎麼會是……
阿衡含笑,耐心回答,他的父母確實也是我的父母。
眾人點頭,哦,一個隨父姓,一個姓母姓。
魯兵晚上回寢室,同雲在提起這個事兒,笑了,雲在,你小子,太能惡搞了,也虧你姐脾氣好,在大禮堂整這一出。
雲在有些小近視,本來戴著眼鏡在臺燈下看書,聽見這話,抬起頭,臉上卻沒有平時掛著的笑意,一片冰冷——誰跟你說,她是我姐的。
魯兵看他臉色變了,覺得莫名其妙——你姐說的呀。
雲在眯了眼,笑了——那是個會騙人的女人,她騙你呢。
魯兵嘖嘖——那是你女朋友了?你小子還真行,第一天告白,第二天,人提著早點就來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