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鐸隨指著那人,為金白羽等引見道:“此是老朽的首徒雍和,你們以後多親近。”
金白羽與金韻心躬身行禮道:“見過雍大哥。”
雍和拱了拱手道:“二位免禮,剛才多有怠慢。”
王天鐸望了他一眼道:“有什麼急要之事?”
雍和點頭道:“有點急要之事向師父稟報。”
王天鐸見他臉色有異,隨舉步往屏風後行去,雍和跟在身後,二人進去了約莫有盞茶時刻,王天鐸重又回到廳內,笑容滿面的道:“老朽已找人預備了酒菜,二位賢侄吃過飯再走吧。”
金白羽道:“伯父忙得很,晚輩怎好打擾。”
王天鐸哈哈笑道:“就是事情再忙,也得吃飯呀。”
對方乃是父執,金白羽不便推辭,只得重又坐下,金韻心乃是極其細心之人,覺出剛才告辭之時,王天鐸並未挽留,此刻卻又把他兄妹留下,內中定有原因,是以暗中便留了心。
王天鐸容他二人坐下,復又開言道:“聽說最近江湖之上,出了一位年輕的高手,外號青衣修羅,出手狠辣,武功怪異,不知是何來路,賢侄可曾聽說過?”
金韻心正待開言,金白羽對她便了一個眼色,隨道:“伯父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
王天鐸道:“此人據說才二十出頭,但已列名四大魔尊之內,此乃出乎常情之事,是以有人懷疑他是太陽谷之人。”
金白羽搖頭道:“那倒未必見得。”
王天鐸又道:“據說此人現在金陵,賢侄以後如若遇上,務必小心。”
金白羽搖頭道:“傳言未可深信,晚輩倒不認為他是窮兇惡極之人。”
王天鐸冷冷一笑。未再作聲。
此刻雍和已指揮莊客把酒席排好,王天鐸笑容可掬,把二人讓入客座,雍和隨即在每人面前斟上一杯酒。
王天鐸擎著酒杯道:“來,來,難得二位賢侄遠道前來,咱們先乾一杯。”
金韻心搖頭道:“晚輩從來不飲酒。”
王天鐸朗聲笑道:“江湖走動之人,哪有不好此道之理,賢侄如真的不會喝,咱們就以一杯為限如何?”
金白羽性情豪邁,見他如此說,遂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金韻心見哥哥已然喝了,也勉強幹了半杯。
雍和立即又為他們斟滿,王天鐸果真不再勸酒,舉箸讓道:“二位既不喝酒,那就多吃點菜。”
金白羽笑道:“這事不勞伯父擔心,晚輩保證桌上的菜剩不下。”
王天鐸大笑道:“這才是英雄本色。”
突然,金韻心放下筷子,用手撫著前額,皺眉道:“我有點頭昏……”金白羽心裡一動,雙目精芒閃動,看了王天鐸一眼,哪料,金韻心竟於這時,身子一仰,倒了下去。
金白羽跳起身來,只覺雙腿一軟,也倒下地去。
雍和目視王天鐸道:“師父,現在咱們怎辦?”
王天鐸長嘆一聲道:“此事為師實是迫不得已而為,你可去通知武當掌教,人可以交給他,但最多隻能廢去武功,不可令我故人絕了後嗣。”
雍和躬身答道:“弟子明白師父的意思。”
王天鐸道:“他們最少也得兩個時辰之後才能甦醒,你快去吧。”
雍和答應了一聲,飛步行出大廳,向宅外奔去。
王天鐸似是心情極為沉重,在廳內來回踱著,嘴裡自言自語的道:“王天鐸啊,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計算兩個晚生後輩,算得什麼英雄?……不能……絕不能如此……”突然停下腳步,拿起几上的茶壺,舉手正待向金白羽的臉上潑去,突又停下手道:“慢著,青衣修羅是江湖上出名的手辣心黑,如若放了他,以後便麻煩了,唉……”他天人交戰了許久,始終難於委決,頹然長嘆一聲,在一張大師椅上坐下,呆呆望著天花板出神。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嗓音,徐徐道:“總算你還有點天良,不然此刻你早已沒命了。”
口口口
王天鐸大吃一驚,霍地從椅上跳了起來,只見金白羽面上一片冷漠,正自望著他,心裡又是一驚。
金白羽端起茶杯,往金韻心臉上一潑,又道:“這種下五門的迷藥,豈能奈何我,你太過小看青衣修羅了。”
王天鐸又驚又愧,半晌說不出話來。
金白羽又道:“先父與你交情匪淺,想不到你竟將故人之子出賣,以圖取悅武當,但不知武當的道士,給了你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