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令尊是哪位?”
金白羽欠身道:“先父外號金龍劍,單諱一個松字。”
王天鐸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金松兄的公子,難得,難得,你們來金陵多久了?”
金白羽道:“已經有一個來月了。”
王天鐸道:“現住哪裡?既到了金陵,如何不來我這裡下榻。”
金白羽道:“晚輩現住高賓客寓,只因身負血仇,唯恐替伯父增添麻煩,是以沒有早來向伯父請安。”
王天鐸聽他住在高賓客寓,心頭猛然一震,臉上倏現驚駭之容,但瞬又恢復鎮定,徐徐道:“兩位口稱先父,莫非我那金兄已然作古?”
金白羽黯然道:“先父已在十年之前,死於仇家之手。”
王天鐸長喟一聲道:“令尊一生極少與人爭鬥,如何會有仇家?”
金白羽道:“晚輩那時年紀太小,不知他們為何襲擊我家。”
金韻心接著問道:“伯父交遊極廣,能夠想出是哪條道上的人麼?”
王天鐸搖頭道:“老朽極少前去北方,對當時情景毫不知情,這種無頭公案,實在無能為力。”
金韻心又道:“晚輩只是想知道,先父生前與什麼人有仇隙。”
王天鐸沉吟有頃道:“令尊外號金龍劍,在劍術上頗有成就,是以對江湖上各門各派的劍術,都曾費過一番心血蒐羅,說不定是在這方面無意中招忌。”
金白羽猛然想起爸爸留下的秘笈與斷劍之事,覺得王天鐸之言甚是有理,當下點頭道:“伯父說得是。”
王天鐸又道:“對方既有力量搏殺令尊,這證明他的武功高出令尊,那該是極有名望之人。”
金韻心突又插言道:“照此推論,我們不妨列出一些可能的人物,一一加以查證,終有一天可以查出兇手。”
王天鐸瞥了她一眼,只覺她英武之中,略帶幾分嫵媚,不像是個男孩,知是喬裝,當下也不說破,隨道:“賢侄之言到也有理,但老朽豈能妄言論列,萬一因此惹出麻煩,豈不是害了你們。”
金韻心不以為然道:“咱們只是暗中查證,何說惹出麻煩。”
王天鐸面容一整道:“就以剛才兩位闖入本宅之事來說,那是極容易引起誤會的舉動,當然,令尊與老朽乃是知己之交,情形又當別論了。”
提起剛才闖關之事,金白羽臉上倏現不快之容,按道:“就因為伯父不是外人,晚輩才斗膽闖進。”
王天鐸道:“門人固然有不是,不過近日老朽確曾吩咐下去,輕易不接見外客,”輕籲一口氣接道:“賢侄可知近日金陵城中,正在醞釀著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麼?”
金白羽搖頭道:“晚輩孤陋寡聞,不曾聽說什麼。”
王天鐸道:“傳聞太陽谷與長春島的兩股勢力,復又進入中原,武林各派同道,甚是震驚,紛紛派人前來金陵察看,共商應付之策。”瞥了金白羽一眼,又道:“老朽虛名在外,連日前來訪晤之人極多,老朽深恐樹大招風,引來無謂的麻煩,是以吩咐門上,不是知己之交,一律擋駕。”
金白羽點頭道:“這就難怪了。”
王天鐸復又嘆道:“卅年前,太陽谷與長春島之人,僅在中原停留了幾個月,武林中的精英,便已失去大半,此番卅年前故事重演,真不知又是怎樣一個結局。”
金白羽道:“這訊息從何而來?”
王天鐸道:“首當其衝的是武當派,之後江南各派,也陸續有人遇害。”
金白羽沉付有頃道:“武當遇害之人,可是拳劍雙絕?”
王天鐸道:“除了曾雲鶴之外,最近被殺的,尚有形意門的“開碑掌”胡振遠,衡山派的錢泰、武漢三雄中的孫仲堯。先後死傷不下十餘位高手。”
金白羽原以為是拳劍雙絕之事,以訛傳訛,經這一說,才知另有其人。遂又問道:“他們何以確定此是大陽穀之人所為?”
王天鐸嘆道:“太陽谷與長春島的武功,別走蹊徑,厲害無比,出手便要傷人,普通人的武功,乃是隨歲月而增進,年事越長,造詣愈深,但這兩處的武功,卻是反其道而行,極難以常理測度。”
金白羽長吁一口氣,立起身來道:“晚輩拜訪伯父,只是向伯父打聽一下先父遇害之事,伯父既然不知,晚輩就此告辭。”
王天鐸道:“此刻正值多事之秋,老朽不留你了,以後可常來這裡玩。”
就在這時,先前那位三十上下的武士,匆匆走了進來,欲言又止,似有急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