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自己竟然也深受感染,暗歎一聲忖道:“他乃出家人,竟也有這許多煩惱,看來人生是永遠無法離開煩惱的了。”
怪人因偶然觸動往事,引起一陣哀傷,必竟他是修為高深之人,剎那便恢復常態,緩緩又道:“你剛提到漠北海外兩股勢力進入中原之事,莫非最近又有人進入中原了?”
金白羽點頭道:“漠北有沒有人來,在下還不知道,但長春島確實曾有人進入中原,並約在下前去長春島。”
“這就奇了。”怪人如遭重擊的全身一震,喃喃自語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長春島連三尺男孩都不容踏入,什麼人大膽敢約你前去?”
金白羽乃是極其機智之人,從種種跡象觀察,已然覺出這怪人當年必是一位非常人物,而且對太陽谷及長春島之事,極為熟悉。
怪人仰面想了一會復又問道:“果真是長春島的人麼?你沒有聽錯?”
金白羽正色答道:“錯不了,她們劫去了秦淮名妓白冷秋,並留下字柬,約在下前去長春島要人。”
怪人道:“照此說來,你在江湖定然有些聲名。”
金白羽道:“說來可笑,江湖人竟為在下取個外號,叫做“青衣修羅”,並把我列入四大魔尊之內,實則在下為人處事,只是行所當行。”
怪人霍地立起身來,伸出蒲扇也似的手掌,朝他一把抓去,出手看似緩慢,實際快逾奔電。
金白羽久經大敵,雖在毫不防備之下,反應仍然極為迅速,身子一偏,展開鬼影千變身法,忽的一挪步,旋出五尺以外。
可是,怪人似早已料到他將如何閃避。右掌並未真的抓出,就在金白羽身形一晃之時,左掌疾出,倏然一把將他手腕把祝金白羽自出江湖以來,這是第一次失手,手腕一經被扣,自知要糟,立即運足真力往回一奪。
孰料,被扣的手腕,就和上了一道鐵箍似的,不僅未能奪回,而且被自己逆流而回的真氣震得身形一顫,隨即勁力全失。
他乃極其剛強之人,雖已落入怪人之手,失去反抗之能,仍然強忍痛楚,沉哼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怪人雙目精芒暴射,伸手將他腰間的斷劍摘下,聲色俱厲的問道:“你這身武功與斷劍,究竟是從何得來?快說!”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無可奉告。”
怪人圓睜雙目,手上一緊,道:“你說是不說?”
金白羽手腕被扣,已然無法運氣行功,兼以怪人功力深厚無比,這一加勁,只痛得他額上汗珠直滾,但他仍然緊咬鋼牙,倔強地道:“你用這種手段,殺了我也別想要我說。”
怪人怔了怔,突然長嘆一聲,把手放開,徐徐道:“你的性子和老衲有些相像。”
此舉大出金白羽意料之外,一時倒怔住了,此時他才看清,怪人這一立起,幾乎比他高出一個頭,確是一位武林罕見的大漢,只是不知怎的,腿上竟然有兩條鐵鏈,將他牢牢鎖祝怪人此時竟和鬥敗了的公雞似的,十分頹唐,低頭把玩著金白羽的那支斷劍,似有不勝今昔之感。
金白羽見狀大是驚異,反倒把怪人剛才對他脅迫的怒火熄了下來,靜靜看著他的身形發呆。
怪人把玩了一會斷劍,突然拔劍出鞘,輕喝道:“小心,離遠點。”
話落劍出,樓閣之內倏然飛起一道寒芒。
金白羽忙一挪身,閃到二丈以外,但見滿閣劍氣森森,一片噓噓嘯空之聲,怪人已然把劍法展開。
金白羽對於劍道已有深湛的造詣,凝目注視著怪人的招式,路子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心中更為駭異。
怪人睹劍傷情,不自禁的舞弄起來,他功力深厚,深得劍術神髓,隨手施展了幾招,威勢與變化,均高出金白羽極多。
金白羽對於小冊子上所載劍法,原是無師自通,此刻見怪人也舞出這套劍法,才知自己有許多精奧之處,並未完全領悟,不禁悵然若失。
他自入江湖以來,一劍在手,所向披靡,原以為自己已經深得劍道神髓,此刻才知,暗中摸索,究竟還是差了一籌,心中正自百感交集之時,閣內劍光倏斂。
怪人收住劍勢,長吁一聲,搖頭道:“罪過,罪過,三十年來,自問已然心如止水,不想今宵竟至不能自己,唉……”金白羽趨前道:“前輩當年是哪派的高人?”
他已知怪人乃是一位身懷絕技的武林人物,是以改口稱呼前輩。
怪人搖搖頭道:“過去之事,不說也罷。”隨即又拍了拍劍鞘道:“你今已是此劍主人,切莫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