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天剛由樓閣回到客房,突然一個小沙彌行了進來,合什道:“敝方丈請公子去禪房說幾句話。”
金白羽心中暗暗奇異付道:“他找我何事?”但他表面仍然微笑點頭道:“這就去麼?”
小沙彌道:“敝方丈正在禪房相候。”
金白羽起身道:“煩小師父帶路,我這就去。”
隨著小沙彌一逕行至老方丈的禪房前,小沙彌把竹簾掀起道:“公子請進。”
金白羽大步行入禪房,只見一位髮鬚皆白的老和尚,盤膝坐在禪床之上,微微對他頷首道:“有勞公子,請坐。”
金白羽抱拳道:“不知禪師呼喚在下何事?”
老和尚輕嘆一聲道:“老衲掌理本寺,已有四十餘年,平日心如止水,平靜無波,近日突然心驚肉跳,甚是不寧,恍似有大禍臨頭一般,不知是何緣故……”金白羽接道:“上人莫非懷疑在下是歹徒?”
老和尚急忙搖手道:“公子切莫誤會,老衲不是這個意思。”
長嘆一聲又道:“卅年前,曾有一位老道長,將一位少年鎖在本寺後樓,並著老衲為他剃度,當時他曾對老衲說過,只是關他三兩年,磨一磨野性,誰知一晃三十年,竟不再來。”
金白羽知他說的是怪人,隨道:“那道長至今不來,想是死了,上人你作主把他放了不就行了嗎?”
老和尚搖頭道:“這人怪得很,怎麼說他也不走,並聲言如那老道長永不找人來。他寧願終老樓中。”
金白羽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不願出來,就讓他鎖在樓上,反正不礙什麼事。”
老和尚突然壓低噪音道:“近日不知哪裡來了些喇嘛,每天都去各寺院查問,尋找卅年前那道長所住過的寺院,老衲擔心他們早晚要來本寺查問。”
金白羽朗聲笑道:“他們找著了又能怎樣,上人你太過小心了。”
老和尚嘆道:“老衲已有預感,必然會出事,公子你每天都去樓上,一定和他相識,還是勸他避一避吧。”
金白羽暗中一驚,付道:“他怎麼會知道?”隨即笑道:“在下根本與他不相識,即令認識也是白說,他不會答應的。”
老和尚唉聲嘆道:“那些喇嘛十分兇狠,萬一找著了他怎辦?”
金白羽冷笑道:“簡單得很,讓他們一齊超升西方極樂世界。”
老和尚口宣佛號道:“難道他比那些喇嘛還兇狠?”
金白羽立起身來道:“所以我說你用不著操心。”隨即把手一拱道:“在下無能為力,告辭。”
他知道所說的喇嘛,必是天龍寺的,如若找怪人尋仇,無異自尋死路,是以並未放在心上。
老和尚搖頭嘆道:“佛門淨地,哪裡容得爭鬥打殺之事。唉!這……這……該怎辦?”
金白羽聽在耳內,暗暗忖道:“我雖不能阻止這場兇殺,最低限度也該置身事外才是。”
突又聞老和尚喊道:“公子請留步,老衲話還沒有說完呢。”
金白羽停下腳步道:“上人有何吩咐?”
老和街正容道:“公子是無意中來到本寺,抑是專程來尋後樓之人?”
金白羽搖頭道:“上人不用多疑,在下乃是無意來到貴寺,如若有什麼不便,在下即刻可以離寺。”
老和尚唉聲嘆道:“貧衲並無催促公子離開之意,只因近日江湖紛紛傳說,武當拳劍雙絕死在金陵,武當掌教十分震怒,已然派出大批高手,進入江湖,尋訪那位殺人的兇手。”
金白羽朗聲笑道:“原來如此,在下可以坦誠告訴上人,在下便是搏殺拳劍雙絕之人,我不怕他們尋仇,因為“拳劍雙絕”曾雲鶴,他乃是自尋死路。”
老和尚大吃一驚道:“公子就是青衣修羅?”
金白羽冷冷道:“不錯,江湖人雖將我列入四大魔尊之內,我可不是動輒殺人的邪魔。”
老和尚表面雖然甚是鎮定,心中卻是萬分震駭。
金白羽看在眼裡,復又朗笑道:“上人不須害怕,在下此刻便可離寺,免得為貴寺招來煩惱。”
說著話把手一拱,隨即向寺門外行去。
老和尚眼看他行出寺門,嘴裡不住的高聲唸佛。
金白羽行出碧雲寺,順著大路逕奔入城,他覺得無論如何該找到白冷秋的那艘畫舫,看看老家人白義與紫鵑,以便籌辦出海之事。
他一路行來,心中卻暗暗納悶,那位老和尚亦是武林中人,是以才知道這許多武林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