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地上,倒著兩具屍體,一片鮮血染紅了他們躺身之處。
岸邊燈光朦朧,站在遠處望不清楚那兩個是誰,等到再走近幾步,金白羽便見到那兩具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竟是衙門裡的捕役裝束。
他這才明白為何岸邊行人要躲在竹棚,河邊畫舫要泊在河面的原因了。
這一定是由於那個成知府聽得有人大鬧綺羅春畫舫,這才派兩名捕役來保護白冷秋,等到太行五虎帶人來找麻煩時,那兩個捕役自然加以干涉,於是引起爭鬥,慘遭太行五虎殺害。
“他們好大的膽子。”金白羽眉宇之間籠起一層殺氣,忖道:“竟然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公然敢殺害衙門捕役,顯然是仗著九頭金獅顧揚武在京裡結交權貴,廣植勢力,不畏王法……”他不必找人來問,就曉得太行五虎等人此刻是在綺羅春畫舫上,不曉得白冷秋將要如何應付他們?是否還能隱藏一身絕技?
他心裡在想苦,腳下可不慢,這一會工夫,已經行過數十丈遠,來到綺羅春停泊所在的附近岸邊……當他站在河邊時,他突然發現一件特殊的事情。
那便是整個秦淮河裡四十多艘大小畫舫,此刻全都劃出遠遠的河心,有些還泊到對岸的石房下,只有綺羅春畫舫和旁邊的兩艘紅色的畫舫,仍然泊在原處。
金白羽知道白冷秋身上武功不差,她之所以沒有顯露出來,只是為了不願洩露出真正的身分,並不是怕事。
但是另外兩艘紅色的畫舫,照理在太行五虎大鬧秦準時,應該也跟其他的畫舫一樣,駛得遠遠的才對,為何他們依然停在原處?
莫非這兩艘紅色畫舫的主人也是身懷絕技的奇女子不成?
金白羽腦海之中掠過這個意念,好奇地望了那兩艘畫舫,只是船上幕簾深垂,看不到一個人影,顯得頗為神秘。
好在他並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並且此刻心中懸念著白冷秋,所以很快地便壓下心中好奇的念頭。
他的身形一動,有似一枝箭樣,飛射而出,輕如落葉般的飄身落在綺羅春畫舫的艙板上。
他在上船之後,並沒有立刻闖進艙去,只是悄悄地站著,凝目從垂下的珠簾隙縫望將進去。
舫內傳來一聲朗笑之聲:“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能在這種難得的機會中,得見白姑娘玉容……”“白姑娘。”另一個粗啞的聲音道:“我們少鏢主是北京城裡有名的玉面郎君,又是九門提督的結拜兄弟,北京城提起“玉獅子”顧子奇來,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哈哈!”另外又有一個人道:“玉獅子初會綺羅春,可說是使秦淮河畔多添上一段佳話,他日只怕是萬人傳誦……”金白羽只見那說話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倒也白麵短鬚,相貌堂堂,只是眼珠子閃爍不定,有股邪惡的神情浮在臉上。
除了這個人之外,舫內另外還有五個人,其中有白冷秋主僕,“捲毛虎”吳勇,“白額虎”秦庸等人。
至於另一個身穿錦袍,腰佩長劍的青年,金白羽就不認得了?
那個錦袍青年,長得面白如玉,丰神朗逸,氣概非凡,與他身邊的捲毛虎相較,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
金白羽一見便知道這錦衣青年便是“玉獅子”顧子奇無疑!
他的目光從顧子奇的臉上移過,落在白冷秋的身上,只見她目光低垂,默然無語,也不曉得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顧子奇聽到那白麵中年人這麼一說,朗聲笑了笑道:“白姑娘別聽他們的話,在下可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想我在北京城裡,從未涉身歌場舞榭之所,至於八大胡同等處,更是從未去過,本來吳鏢師在說趄姑娘大名時,在下尚以為他言過其實,如今一見,方知世間果有風塵佳人,白姑娘真如一枝白蓮,出汙泥而不染……”金白羽聽到這裡,冷哼一聲,道:“狗屁!”
他這句話,使得舫中的六個人全都為之大吃一驚,顧子奇臉色一變,剛剛站起,已見到珠簾一響,一個青衣人走了進來。
舫中的六個人,除了紫鵑不會武功,太行五虎是功夫太差之外,顧子奇和那中年人全都是高手,連白冷秋也不是個弱者。
可是他們卻沒聽到有人飛身上船,一直等金白羽進入舫內,才發覺到有人上了船。
顧子奇和那白麵中年人臉色大變,望著金白羽走了進來,一時之間楞住了。
“捲毛虎”吳勇大叫道:“少鏢頭,就是他!”
金白羽目光在白冷秋的臉上一掃而過,很快地栘轉開去。
因為他的視線一觸及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