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便多上一分……”白冷秋突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你怕我?”
金白羽詫異地道:“怕你?在下不懂此話何意。”
白冷秋道:“公子既然不是怕我,為何急著要定?你以為我一定要請你幫忙我?你以為……”金白羽見她愈說愈是激動,好幾次想要說話,欲言又止,到後來只搖了搖頭,默然的向艙外行去……白冷秋道:“你定,你定,我一輩子也不願再見到你了……”她的話未說完,已掩臉哭了起來。
口口口
金白羽已經走到門口,聽得身後傳來白冷秋的哭泣之聲,腳下停頓了下來,終於頭也沒回,向外行去。
他剛定到通道口,已見到紫鵑手捧茶具而來。
紫鵑愣了一下,道:“金公子,你……”金白羽道:“在下要走了,請代向令小姐道歉,說在下……”他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舉步向艙外走去。
紫鵑搶前幾步,攔住了他,道:“公子,你怎麼能就此離去?”
金白羽苦笑了下,道:“在下飄泊天涯,到處為家,留在此處作什麼?”
紫鵑道:“公子,你能下能聽婢子一言?”
金白羽看到她一臉懇求之色,苦笑了下,道:“姑娘還有什麼話好說?”
紫鵑道:“我們小姐身世非常可憐,她之寄居在此地,只是為了要替我們老大人報仇,你可曾聽過鐵面御史白信大人之名?”
金白羽肅然道:“白姑娘是白大人的……”“白大人就是我們小姐的親生父親。”紫鵑說道:“他一生為官清正,卻遭奸臣陷害,誣陷他老人家,所幸皇上念他老人家有功,這才判個解職而歸,誰知白大人在返回家鄉之際,又遭到匪徒狙擊而死,那萬惡奸賊還不放過白家,又……”金白羽打斷了她的話,道:“紫鵑,你不要再說了。”
紫鵑道:“我們小姐身受萬般苦痛,在這兒高張豔幟,只為了替父報仇,她一生之中,從未對任何男人假以顏色,唯獨對公子你另眼有加……。”
金白羽道:“我不是不曉得她的好意,我所怕的也就是這個,可是……”紫鵑道:“公子,無論你有什麼困難,你絕下能就此一走了之,使得小姐終身都……”金白羽輕嘆一聲道:“紫鵑姑娘,你不必再說了,在下這就回去就是了。”
紫鵑喜出望外,欠了欠身道:“多謝公子。”
金白羽轉身走回書房,只見白冷秋伏在茶几上仍在啜泣不止。
他搓了搓手,道:“白姑娘……”
白冷秋依然伏几輕泣,沒有理會他的呼喚。
金白羽一時之間,不曉得該說什麼,紫鵑在他身後推了推,朝白冷秋呶了呶嘴。
金白羽道:“白姑娘,方才是在下不對,請你原宥。”
白冷秋抬起頭來,臉上淚痕斑斑,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紫鵑道:“小姐,金公子是跟你陪罪……”白冷秋道:“我也想透了,不需要任何人來同情我……”金白羽臉上的神情幻變了一下,冷冷道:“白姑娘,是在下多事,就此別過,”他說完了話,回過身去,很快地朝艙外走去,紫鵑在後面不住的呼喚,他也沒有加以理會?
他很快的定出船艙,來到船板之上。
面對著潺潺而逝的流水,他深吸口氣,雙臂微振,飄身飛了起來,躍到岸邊。
站在岸上,他回過頭來望了望綺羅春畫舫,只見紫鵑已奔到船板上,不住地呼喚。
可是他卻沒有應聲,很快地掉過了頭,穿過人群,踏上了夫子廟前的石階。
他沒有對廟邊的熱鬧情形多看一眼,加快腳步走進廟去。
他到金陵三天,由於身邊沒有多少錢,所以找到了管廟的人,在東邊廂房以極少的錢租了一間小房。
此刻,當他回到了自己那個小房間,把外面的囂鬧隔得遠遠時,他心中的情緒,有如奔騰的海水,愈來愈是洶湧。
他坐在木板上,沉思了一會,然後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卷畫軸,緩緩地打了開來。
牆上掛著油燈,吐出了淡黃色的光暈,映照在他手裡的那捲畫軸上,畫中的那個披髮斜立的少女,有如活人一樣閃現在他面前。
此時若是白冷秋在這兒,見到了這卷畫軸上畫的少女,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畫上的少女,與白冷秋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眉宇間出現一股稚氣之外,神韻都頗為相似。
金白羽手持畫卷,默然凝視良久,方始掩上畫卷,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的眼前似乎又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