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可說是訂了婚的了。”
聽了這些話,我跳將起來,一個箭步衝進屋去,開啟箱子;回來時,我手裡捧著很久以前在倫敦買的手鐲和項鍊。我先遞給瓦希阿託過目,他讚歎不已地把它們放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品賞著。
“這是我送給特海妮的禮物,”我解釋道。“你看可以嗎?”
“她一定會高興的,因為這一帶島子上還沒有哪個姑娘有這樣的東西哩。金子這玩意兒我見過,很珍貴,而且不象鐵會生鏽。是件貴重的禮物啊,拜厄姆!我們該給你什麼東西作為回贈呢?”
“這!”說著,我緊緊抓住特海妮脖子上的項鍊,用手摟住她的肩膀,象是要把她帶走似的。
瓦希阿託表示滿意地哈哈大笑。“答得好!”他說,“這才是真正的貴重禮物哩!這樣的絕世佳人上哪兒去找啊!好生看著她!這一帶島子上你見過有誰長得象她這樣漂亮的嗎?”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一章 別了,“本特”號(13)
第二天一大早,瓦希阿託的僕人把我的東西搬到小海灣去,不一會兒我們上了雙體舟,在早晨的一片靜謐中,划槳手把舟推上了航道。這條雙體舟是我見過的印第安小舟中最好的一條。雙體長一百多英尺,舟艙深十二英尺,兩根帆桅用支索固定得很牢,並裝有索梯,水手可以在上面爬上爬下,把邊上鑲有輕便框架的大席帆架上去。在雙體之間的平臺上,有一間供酋長及其女眷睡覺的小屋,太陽曬不到那兒;在四十英里的航行中,我應邀在裡面休息。
雙體舟沿漫長的礁脈划行,風起時,我們揚起帆,乘著強勁的東北偏東風,迅速穿越塔希提和艾梅歐之間的海峽。近午,當我們行至馬拉(在塔希提西南部。)角海岸時,東北偏東風停了,一眨眼的工夫,又颳起了強勁的東南風,結果我們不得不在外海漂了好長時間。這時我發現,象瓦希阿託的雙體舟那樣的印第安巨型獨木舟並不亞於當時的歐洲船。正橫裡受風行駛起來,它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們最好的快速艇遠遠拋在後面;頂風搶駛起來,它們也可以遙遙領先。
海岸波濤洶湧,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暈了船,但我發現特海妮和我這個海員一樣,若無其事,對此我心裡喜滋滋的。她是印第安人所稱的tapatai……即不懼風浪者。我們駛近塔希提半島(即太阿拉普半島。)南岸時,她把沿岸和太阿臘普的主要陸標指給我看,太阿臘普位於我們準備靠岸的低地峽之外。東南風在日落前一小時停拂,當時我們已穿過礁脈正在駛進一條寬闊的航道。舟上的帆已經收落,在二十個划槳手的齊心努力下,我們開進了一個被陸地鎖住的大海灣,歐洲任何一國的船隻都能在這裡拋錨,而且保險受不到任何風暴的襲擊。這個海灣位於塔臘窩地塊的南部,堪稱世界最理想、最美麗的良港之一。
地峽荒無人煙,叢林遍野,在印第安人看來,這裡是個惡魔出沒、不宜人住的去處。那夜,我們睡在瓦希阿託的船上。第三天早上,由於水流湍急,暗礁伸出海岸很遠,船在太阿臘普東南拐角的航道上行駛有危險,所以,我們的船硬是叫一大幫魏臘奧地區附近的人架在滾輪上拉過長約一英里半的地峽。塔希提島上的大酋長和地主在作環島航行時,總是要叫人把他們的船拉過這塊地峽的,幾個世紀一過,泥地裡便刻下了一條又深又平的轍道。魏臘奧人幹起這個活來有條不紊,輕鬆愉快,不到三個鐘頭,我們的雙體舟就在島的北側下了水。在普埃烏(位子太阿臘普半島西北部。一譯皮歐。),我們穿過礁脈進入一條航道,餘下的一段路都是在靠近海岸的避風水域裡平穩行駛的。當我們到達陶提臘這個瓦希阿託度過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酋長受到了他家族成員的恭迎,聖堂的祭司為瓦希阿託安全返回唸了長長的一段禱告詞。迎接酋長歸來的還有他的許多屬民,他的公正和厚道使他們都擁戴他這個酋長。
我們到來的訊息在我們抵達之前就已傳開,所以飯菜早已準備就緒。當瓦希阿託、老祭司陶米、特海妮的哥哥土阿胡和我在住宅的半圓形大陽臺上坐定就餐時,我為那裡的壯麗景色驚歎不已。住宅座落在高地上,上有老麵包果樹遮蔭,近處有魏特皮哈(位於太阿臘普南部。)河深邃清澈的流水。憑高東眺,太平洋的碧波連綿無垠,水天一線,縱覽西北,越過橫斷十英里風平浪靜的大海,塔希提半島群峰競秀,高聳的中央山峰兀立其間;極目西望,魏特皮哈大河谷的腹地,懸崖匹練倒垂,綠洲芳草萋萋,陡峭如劍的山巒,直上直下,形似矗立的塔樓。在這世界上,擁有盡收如此壯景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