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似乎都有千斤重,壓得男人一陣氣緊。
覆夏翻了個身,美背對著他,頭掩在自己的臂彎裡,冷冷說道:“你既然已經負了我,便不要再來找我,我都幾乎已經快忘記你了,你偏偏……”
恨他的反反覆覆,更恨自己的心軟,令他掌控了自己的脾性,一次次地傷害她,卻又來找她,他憑什麼想怎樣就怎樣?為什麼,自己就不能乾脆一點,將他拒之門外,偏偏還留著對他的一絲希冀,他都已經登基為帝,立了皇后,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已化為雲煙,還能希冀在他身上得到什麼?
“夏兒,你可知道,我是有苦衷的,自始自終,我的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男人情動,挽住她的纖腰,將她擁在懷裡,灼熱的紅唇,貼在她白玉無瑕的背上,細細地擁吻。
“苦衷,苦衷!你每次都這麼說,你說你有苦衷,必須要娶婉婷為太子妃,但是你堅決不會當皇帝;後來,你又說你必須當皇帝,必須要立婉婷為後,但是你心裡根本沒有她;再後來,你們當著我的面,卿卿我我,揚長而去,你一次又一次推翻了你自己說的話,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還有什麼苦衷?你都已經高高在上,一國之君還能有什麼苦衷,你說,你說啊?”覆夏激動起來,痛哭出聲。
他如此拙劣的藉口,她竟然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傷透了心,不知道是他該死,還是自己該死。
“夏兒別哭……”男子心疼地替她擦掉腮邊的淚水,紅唇張了半天,欲言又止,卻還是搖搖頭,說道:“夏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可是,我不能說……”
心理的秘密,選擇不要說出口,他不想夏兒受到傷害,可是,他哪裡知道,他越是選擇沉默,對不明事實的人,傷害反而更大。
覆夏拍開他的手,一骨碌坐起來,一手擁著錦被遮住自己美好的身子,一手指著房門,怒睜著一雙美目,哭道:“你不能說,我也不想聽,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吧!”
哪裡有那許多說不出口的苦衷?他根本就是在撒謊,他以為,可以任意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夏兒……”鳶帝伸手來拉她,眸子裡全是痛色。
“不要碰我!我的身子,只有我的夫君能碰,你給我滾!”覆夏退離到他胳膊伸不到的距離,大呼。
鳶帝呼吸一滯,想起她那八個夫君,個個容顏絕色,風度翩翩,又深愛著她,比起自己來,絲毫不遜色,不由得一陣唏噓嗟嘆,一陣黯然神傷。
他突然好恨,好恨自己的父皇,好恨自己的命運,為什麼要生在這無情帝王家?若他不是太子,而只是世間一個普通的男子,是不是就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兒雙宿雙棲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許多無奈了?
“夏兒,你知道嗎,近來江湖,有一個新起的組織,叫做玄衣教?”鳶帝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部分實情。
玄衣教?覆夏有所耳聞,她的幾個夫君,常在閒聊的時候提起,聽說是近兩年在武林崛起的一個殺手組織,雖然興起不久,卻已令武林各路正道人士聞風喪膽,因其教中死士眾多,殺手不僅個個武功高強,而且作風狠辣,手段殘忍,許多江湖上聞名遐邇,數一數二的高手,都死在他們的人手上。武林人士曾經統一起來,意圖一舉殲滅這個神秘的組織,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窩點在哪,最後就只能不了了之。所以,玄衣教是近年武林最大的話題。
她不過是深宮中的一名公主,武林中的事情,她毫不關心,若不是幾個夫君偶爾說起,她間隙拾得那麼一兩句,否則連這個名字也沒聽過。
他怎麼會突然提起玄衣教?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個,覆夏垂著眼瞼,靜待他的下文。
“如果你有聽過,便應該知道,這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齊聚了武林人士的力量,也沒有查到它背後的頭目是誰。恐怕,所有的人都萬萬想不到,玄衣教的創始者,竟就高坐在堊國的朝堂之中……”
覆夏一愣,這個確實是萬分想不到的,朝廷和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人,只管自在,朝堂人,只管朝政,幾乎沒有什麼瓜葛。如果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同時在朝廷任高官,這意味著什麼?身為公主的覆夏,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意味著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若他願意,便能一手遮天,侵奪皇權。
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如果他不做太子,不做皇帝,就算翻了天,也跟他無關不是麼?說到底,還是他捨不得手中至高無上的權力地位。
想到這裡,覆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