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馬平川的沃野,後續幾個城鎮都沒有有利地形適合防守,因此城中並無大量的兵力。可是幾個城守,居然集了治下所有可以調動的軍響,送來了金陽。
附近幾個城市,除了留下必要的守軍,軍隊都集結到這裡來了。
平王父系一族在軍中勢力極大,除了長歌這樣在秦子蓉登基後才冒出來的新晉武將,幾乎都與她有或多或少的聯絡。
所以長歌知道,這些人的到來,意味著她們經歷了怎麼樣的掙扎和兇險。
她彎下腰去,深深的一禮。
“孟將軍多禮了,我們都是為了守住豐牧,不容他國來侵。”幾位押糧押兵的將領連忙跳開,不敢接受這禮。
他們未嘗不知道朝上的風起雲湧 ,可是自己家裡怎麼鬥都好,別的人想來插一腳,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夜已經很深了,長歌還沒睡。
之前的洗靈曲,她悲憤交加,真氣太過,到現在還有點悶悶的除錯不過來。
她按著胸口,微微皺眉。
盤腿調息一會兒後,她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是她不想休息,實在是,這種時機休息不了了。
照目前這種形勢,恐怕平王之亂已經近在咫只。
長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國之將亂,何以為家。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豐牧的國土,落入他國之手?
“扶蘇,你立刻帶黑屍營返回安瑞。”這端,紇布也沒有睡,一道接一道的指令發了出去。
“王子,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孟長歌只有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根本奈何不了黑屍營。”
“哼!她的簫聲一響,隨便你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不是都得聽?”紇布像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扶蘇的臉微微漲紅,卻仍是不服氣的回道,“一個人內力有限,她以內力摧動簫音支援不了多久的。”
紇布沒有再多解釋,“明早啟程,這是命令。”
扶蘇退下去,紇布這才放柔了臉上神色。
她的內力的確不足以支援到整個戰役結束,可是那人最是護短,她認定黑屍營是滅了鐵甲軍的兇手,那麼無論如何艱難她都會洩了這心頭恨,即使她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有些人,即使是任性,也任性得如此迷人。
紇布當然算了解長歌,可是還是差了一點不夠深刻。
長歌當然是要來報仇,而且一刻都不能再等,扶蘇和黑屍營與長歌面對面的時候,她才深刻意識到紇布昨晚說的話。
天還未亮,長歌便帶著鐵甲軍守在碩豐東門。
與此同時,凌風率軍攻打凌嶽,霜蕪與剛剛趕到的凜冬叫戰碩豐。
安瑞既然敢傷了她孟長歌的心頭肉,她便要叫她們吐出已經吃到口中的肥肉。
紇布收到訊息,並沒有理會霜蕪在城門的叫囂,徑直趕往東門。
“孟姐姐,你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集齊如此多的兵力,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紇布騎在馬上,對著長歌巧笑盈兮。
長歌看向他,眸光復雜,“阿布,我告訴過你,不能太過依賴別人。此次安瑞的失利,應該能讓你長點記性。”
“孟姐姐,我未必會輸。”
“的確,如果是阿布你自己,不一定會輸。可是你錯就錯在太過相信平王的勢力,你當真以為有她坐鎮,你們就可以長驅直入?如今,你們孤軍深入,怎麼能不敗。而且你應該知道的吧,安瑞對豐牧最佳的進攻通道應該是在北邊,而不是在西邊,此處離安瑞太遠,補給支援都耗時耗力。”
少年的眼睛閃閃發亮,“孟姐姐真聰明, 可是我不從北邊走,不就是不想碰見你麼,誰知道你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唇亡齒寒,阿布,我並不以為甘南道能獨善其身。”
如果不是情境不允許,阿簫真的很想翻白眼了,這兩人,當是在敘舊麼?小姐居然還當眾教起對方兵法來了。
長歌的視線落在黑屍營身上,臉色一沉,“多的不說,今日他們是我的了。”
“不行哦,孟姐姐,黑屍營是皇家十多年的心血,我不能給你,你要點別的吧,我都答應你。”
“我只要他們。”長歌手一揮,身後的鐵甲軍便應勢而動,手臂上,白紗飛揚。
柔和的簫聲響起,黑屍營雖然早有準備塞了布條入耳,可是怎麼擋得住長歌內力摧動的聲音!
紇布垂下眼去,良久,從懷中取出一支簫來。
他的音殺不能與長歌抗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