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藍望向他,好奇地問著:“她不是將領嗎?她怎麼會是我們的政敵?”
夜千澤把家書裝好,很有耐心地解釋著:“因為爹是攝政王,雖是實際的掌權者,卻不是真正的帝皇,戰神忠於皇上,便防著爹奪位,她會顧全大局,但在一些小事上,總是針對著我們,與爹有關的人,她都視為政敵。還有,她與當今太后是手帕交。”
元太后表面上對夜沐很是敬重,也會教育少帝尊重夜沐這位皇叔,但心裡最防著夜沐的人便是她母子了。
玉鈴蘭本來就是忠於皇上的,她那種性子的人又是死忠的那種,極少會變通,再加上與元太后的私交,她便成了保護少帝的最有力的一道符。
看到寒初藍對戰神那般的感興趣,又似是很有好感,夜千澤沒有再細說,不想讓寒初藍知道,暗中對付攝政王府的陰謀計策,很多都是玉鈴蘭和元缺策劃的。
“不管是哪朝哪代,文武大臣之間都會有政敵的,這個很正常,只要大家心裡都是向著國家,裝著百姓,在大局面前保持著清醒,就不用擔心。人,要是沒有一兩個敵人,活在這個世上也很無聊,對吧。”寒初藍安撫著夜千澤,夜千澤忍不住笑著,“藍兒,你懂得很多。”
寒初藍笑笑,她書讀得不算多,但看了很多的書,所以一些道理還是懂的。
在她心裡,只要心裡裝著國家,裝著百姓的領導者就是好領導。
再說了有政敵也是一種督促,你看到的是我的壞處,我看到的也是你的壞處,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壞處可以說是一件好事,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壞處沒有人指出來,那樣就無法改正。
施政者,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施的政就一定是十全十美的。
戰神能顧全大局這一點就很不錯了,否則以她手握兵權的重將身份,不能顧全大局,大星王朝早就亂了。
“你讓懷雲再去買無主荒地改為稻田,需要不少銀兩的,你留了多少錢給懷雲?需不需要給她送點錢去?”夜千澤轉移了話題。
看他把家書裝好了,寒初藍扯了扯被子,夜千澤見狀,淺笑著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抱回床上,夫妻倆半躺在床上時,才在討論這件事。
“我只帶了盤纏,餘下的都留給了懷雲,算上這十幾天的收入,又和庭軒合作的話,估計還能週轉過來,大不了,讓楊庭軒佔大頭,我們佔小頭。這仗一打起來,糧食肯定會緊張的,咱們多種點水稻,就算收成再差,一畝也能有二三百斤大米吧。除去供應那些簽了協議的酒樓的蔬菜地,再新買一些地,改為稻田,一季度下來也能收成好幾萬斤到十萬斤的糧食,這可是大大的一筆錢呀。”
寒初藍在計算著,兩眼就大放異彩,彷彿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金山銀山了。“不過這樣我們又得請很多工人了,還有那些無主荒地大都是灌溉困難的,要挖坑渠引水灌溉,工程便大了點,除去這些開支,一季度下來賺的錢,就大打折扣了。這倒是其次,千澤,我們得想長遠一點,萬一打仗時,軍糧供應不上,咱們的糧食充作軍糧,也能解除燃眉之急,也算為了國家出力。”
夜千澤輕刮一下她的俏鼻子,笑著:“你天生就是個經商的料,連那些都想到了。”
“我以前就想經商的,可惜……”寒初藍神色一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她的宏圖大計就再也不想提了,身子一滑,就滑躺在床上,扯著被子望著紗幔。
“藍兒,怎麼了?”
寒初藍忽然不開心,夜千澤大惑不解,也擔心至極,趕緊側身關切地問著。
寒初藍合上雙眸,輕輕地說著:“沒事,我想睡了。”
夜千澤灼灼地望著她,她卻閉上了眼,不讓他看透她的心思,夜千澤倒是不再追問,只是在她的身側躺下來,他平躺著,讓她側躺在他的懷裡,輕柔地說道:“睡吧。”
寒初藍沒有應聲,閉著雙眸,腦裡卻在想著自己的親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的,但醒來後她的身子不是她以前的,便可以確定了她是魂穿。那麼留給現代親人的便是她的……父母肯定很傷心吧,他們不知道她在異域他鄉活得好好的。
她無法告訴父母,她活得好好的。
父母見不到她,她也見不到他們了。
說不思親,那是假的。
老天爺既然讓她穿越,幹嘛不把她的記憶都收走?還帶著前世的記憶,對穿越者來說就是最殘酷的。活在陌生的朝代,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得從頭來過,偏偏記憶裡的都是以前的國度,以前的親朋友戚友,每每思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