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經可以說是個嚴肅的活動,也可以說是一次輕鬆的散步,沒有嚴格的規定你要做什麼、轉多長時間,隨心情而動。蓮曾說過轉經對於西藏的老人就是一種鍛鍊身體的方式,我比較認同她的看法。無論轉經還是磕長頭,都是在運動中進行的。特別是磕長頭,身體在不停地起起落落,一個不常做此運動的人,往往磕上十個就會渾身如散架一般。
藏婚(60)
一直在想怎麼開口說仁欽已經結婚的事。其實如果在老家,我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從來沒為什麼事情這麼為難過。只是瓊宗,感覺她來拉薩變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爽朗耿直的康巴姑娘。遇到仁欽後的她,變得患得患失,變得多愁善感,已經不像個康巴女子了。
我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仁欽結婚的事肯定已經傳到拉薩,只是瓊宗這段時間跟蓮住在一起,沒有機會跟老家的人碰面而已。如果哪一天她突然知道,只怕是麻煩更大呢。
圍著布達拉宮轉了一圈,仍沒想出什麼妥當的法子來。看看天色尚早,蓮提議去廣場邊坐一會兒。
於是我們穿過公路到了對面,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透過樹叢看對面人來人往,轉經人的腳步永不停歇。
痛如果有很多種的話,我希望瓊宗的痛是最輕的一種。
“瓊宗,”我看了蓮一眼,她點了點頭。我說:“想跟你談談,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阿佳,你說吧!”瓊宗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上的飲料,有些緊張地看著我。
“不準哭、不準傷害自己!”
瓊宗看著我,臉色慢慢變得慘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仁欽他……他父親……”看著她的眼睛,單純如孩子一般,實在不知怎麼說出口。
自由戀愛,這個對於內地姑娘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問題,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不同意我和他兒子在一起,沒關係,我可以等,直到他同意為止。”瓊宗說這話時,兩眼慢慢溢滿了淚水。
“還不是這個。”我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狠了狠心,終究還是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