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問:“你想幹……”話沒說完,冥王尊主便將他禁錮,以流光的速度竄到他身後,點了穴道,妖豔地說:“先讓你休息一下。等你如夢初醒時候,就是你痛不欲生的時候。”說罷,他一併在眾人毫不查覺之下,將阮嬌娘與木純兒制服,“月圓之夜,讓這閨女親眼目睹君欽涯的死。”
月圓之夜?
那不是冥王所說的月之十五嗎?難道真的是註定的,又一次的生死之離?荷衣躺著,衣不遮體,思緒空白,卻咬牙說,不認命。
會有奇蹟,會有奇蹟,一定會有。
荷衣被關在了那間古色古香,擺放好各色的傢俱的房間裡。陪同的,還有阮嬌娘和木純兒。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們正昏睡著,搖醒她們時,各自發覺自己武功已經被冥王尊主暫時給困住了,四肢無力,連輕微的運動也軟綿綿的。被她查覺,這間屋子,正是君欽涯的暗室。曾經,她便是在此地親眼目睹了君欽涯與阮小魚尋歡作樂,而那時她自己身中露嬌人之毒。
驀然回首,一切似昨。只可惜,他們都不是昨天的自己,都被人掌控。
“嬌娘,都是我害你落到此般田地……”荷衣歉意地說道,話未成句,被阮嬌娘給打斷,“荷衣,別如此見外。我們能有難同當,是一種緣分。難得,連姐姐也願意用性命來結識這段緣分。什麼客氣的話也別說,不管明天我們會被那妖人如何處置,我們都要好好珍惜今天。也許,我們的命快到盡頭了,所以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不知道那妖人用的什麼毒,讓我全身無力,沒有半點反抗的鬥志。連我的意志力也被他的藥給催垮了。我們就在此地靜觀奇變吧。”
還算冥王尊主他憐香惜玉,差人給荷衣送來的衣物,都是女裝,這才使她遮住了羞恥之體。被關押在這個暗室裡,她們不知天日,凶神惡煞的男人來喚她們,“都準備好了沒有,該起程了。”
起程,意思是上路吧?
木純兒微微一怔,被荷衣查覺到她的驚慌,握緊她的手說:“純兒,別怕,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木純兒微微點頭,含笑著。
踏出暗室時,眼前展現的是一片月光皎潔的夜,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尤如車輪。
月光再亮,終究冰涼!
今日,月圓之夜。荷衣抬頭望著冰冷的月,心想,牛頭馬面恐怕開始上路了,準備來摛人了吧。
第221章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33
蒼涼的夜,迷漫著死亡的味道,漫延在荷衣和周身。就連輕輕碰觸到路邊沾著水珠的野草,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她在怕什麼?
不是已經不怕了嗎?
凶神惡煞的男人趕著她們,往前走,仍舊是她們來的那條路,樹木綜錯地生長,像原始森林。樹與樹之間的藤條綿長又古老,粗厚的藤皮,刺人的樹葉映入人眼。
前方不遠處,點著眾多火把,像舉行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一般的氣氛。只是,待她們走進時,那種氣氛頓時變為緊張。
再見於子期時,是冥王尊主吩咐人把他指引而來的。荷衣只見他目光呆滯,如欽涯當時的遲鈍一樣。只是,欽涯是裝出來的,而於子期的遲鈍與呆滯尤如天生,半點沒有虛假。他垂著頭。只要那男人一聲令下,他便呆呆地照做。
子期兄,欠你的情,唯恐來世也不能報還了。荷衣不眨眼,眼見一個男人將他從身邊帶走。
荷衣目光四射,搜尋了現場半天,不見欽涯的身影。她不知道,冥王尊主為何要把殺死欽涯之日選在月圓之夜。難道,又是一場妖術?
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風吹火把的聲音,呼呼地大叫。那火苗順著風勢,彎著身子,猖狂地笑著,就像一個惡魔的臉。
欽涯是被人抬上來的。兩個男人,抬著一頭一腳,像抬一頭即將宰割的豬一樣。他被綁著,四肢緊緊地被困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動彈。
冥王尊主妖人的聲音說:“本王突然不想折磨你了,就讓你安心地死去吧。不過,她得活著。她活著,你走的時候才會覺得痛苦。你想想也知道,她今後活著不會幸福。”
除了眼珠能轉動,他全身上下無一處可以動彈,連話也不能說,嘴被堵得死死的,不能透氣。他只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複雜地看著她,似在說,衣兒,對不起……
荷衣與欽涯,心照不宣。她露給他一張美麗的笑臉,眉心舒展,細眉飛揚,嘴角的弧度輕輕彎著,連臉腮也沾滿了紅霞。她是真心地笑,想讓欽涯記住她最美的樣子。或許他去了地府,還會想起他們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