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瑪再次命令道:“把血端過去。”她對於子期警告道:“讓她喝下去,否則你們三個都得死。”
於子期接過狐狸血,心疼地看向荷衣,“喝了它,日後再作打算,乖。”他自知,如果荷衣再不吃東西,會活活餓死。而狐狸血雖然腥味沉重,卻是極好的補身之品。他輕輕點了荷衣的穴道後,她什麼氣味也聞不到了。
第151章 血禮(上)
於子期陪在荷衣身邊三日,日日親眼目睹荷衣飲下血腥的狐狸血。他除了點了她的穴,封了她的嗅覺外,別無半點辦法解脫荷衣的痛苦。
依瑪日日前來逼人,非得親眼見到荷衣飲下濃血才肯罷休。除此之外,她沒有對於子期有半點要求。她所說的隨傳隨到讓於子期頭痛。
這已經是倒計時的最後一日,月之十四。午夜時刻,荷衣抬頭可見天窗掛著一輪圓月,蒼白的。銀光灑在天窗正下方的地面,剛好井口大小。一束光亮清晰的光線,一個氣氛淒涼的舞臺。月光灑下來是冷,冰冷了天窗下三個被囚人的心。
明日,天空將升起一輪滿圓之月。明日,結怨。結怨,結怨,相愛的人成為仇人。荷衣異常地平靜,屈腿坐著,涼意從冰涼的地面傳來。加之天窗灌進來的風,讓人倍感夜的冷清。那一束銀光灑在她全身,灰塵圍著她轉悠。
於子期走近,小心地蹲下身,“明天,我們可以再見到欽涯。”說話間雙手有力地握住荷衣的雙肩。
這三日,荷衣失去嗅覺的情況下,飲了生血才有力氣和體力。在那黑暗的屋子裡,再見到於子期,她始終沉默,不問他為何而來,也心知肚明;不問他是否找到了投靠的那個朋友;不問他近日是否過得安好……她轉頭一望,銀光中的他風塵僕僕,眼神疲憊。自從那日被依瑪躲去了初夜,他總是精神渙散。雖然體充沛,健康得跟常人沒有兩樣。但是,他的疲憊由心而升,不再有陽剛之氣。鎖心丸的藥效倒是沒有再發作。他甚至恐怖那一刻地到來,毫無知覺做了依瑪的男人。他擔憂自己會在荷衣的面前露出任何不雅的行為。
“子期兄昨天見過欽涯嗎?”荷衣平靜地問道,心中再無波瀾,傷痛已經在她身體種了疫苗,百痛不侵。她深知欽涯也一同遭受著折磨。甚至這十餘日過得不如她。她要確確實實地清楚,欽涯受苦了,“她們把欽涯怎麼了?”她平靜地問道,沒有半點激動的情緒。她對欽涯的心疼早已經融入到骨子裡、血肉裡,不能用言語來傳遞。
“你放心,他很好地活著。”於子期哽咽道。
荷衣平靜地對視於子期,輕聲地道:“我要聽實話。”
於子期眼神呆滯地對視荷衣,無法言語。
荷衣平靜地道:“實話。”
“他已經神志不清。我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認識我了。也許他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們成為仇人的時候。”於子期鼓起了天大的勇氣,吞吐地說道。說罷,一臉的洩氣。這一次,他混進了地宮,卻再也沒有自信救任何人。鎖心丸在他體內,奪去了他敏捷的身手,反應也遲鈍,力不從心。
荷衣平靜地道:“還有呢?”
於子期洩氣地道:“結怨,這是一個恐怖的妖法,沒有人能阻止。即使阮小魚讓依瑪停手,她也斷然不會放棄施法。於她,於阮小魚,都將從結怨中得到有利之處。”
荷衣輕輕搖頭,道:“不說結怨,說說你看到的欽涯成什麼樣了?他的容貌,他的眼光,他的霸氣,他的身體是否安好?”她只關心這個。
於子期轉頭偷偷抹淚。他看到的欽涯還是人嗎,“他很糟糕,所有的容光都不復存在,身體被鐵鏈緊緊鎖起,拼命地掙扎……”他哽咽,繼續描述,道:“站在他身邊,你會認不出他是欽涯……”
荷衣阻止道:“夠了。”
夠了,她迫切地想知道欽涯是否安好,卻又不忍心知道他在受苦。沒有淚,心平靜地死去。我們一起面對這場劫難吧,世間總是一物降一物,總有辦法對付這個妖女依瑪。她如是想,心情更平靜。
這時,門開了,巧兒走進來。她來之前,依瑪吩咐她,對於子期要禮貌客氣,決不能得罪了她寵的男人,“俊郞美男,宮主有請你到她閨房一敘。”她恭敬地道。
於子期瞄一眼巧兒,自知依瑪傳她去所為何事,不情願地道:“不能改天?”
巧兒拉高音調地道:“喲……俊郞美男還不願意?宮主可是準備盛情款待。有誰有您這般豔遇,得到宮主的寵幸。您要是不去,或者是去晚了,宮主可是會發怒的。如果她發怒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