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活動這樣的頻繁。也許,在這太平盛世的古域國,連鳥兒也覺得沒有冬天。荷衣沒有見過鳥語花香。可在這眉山她卻見到了。竹海里的地面上開著野菊,那種花朵小小的秋菊。顏色還挺多的,紅、紫、黃、白。四色的花相互擁擠,煞是好看。秋天的鳥兒在清晨的時候會嘰嘰喳喳地練嗓子。時而還會?在地面、竹枝上東張西望。野菊的花香很淳樸。秋風過處,煞是好聞,清新。
原來鳥語花香是這樣子的?原始,美麗!
荷衣在床上靜養的日子已經快過一個月了。在欽涯的細心照顧下,她小產後的身子恢復完好。這一日清晨,陽光很溫馨,星星點點地照得竹林充滿了神秘感。她踏出小樓,聽到有飄渺的笛聲悠悠揚揚、索索繞繞地響起在竹林。那聲音安閒自如,風度盎溢,纖塵無染,好像來自雪山洞巖內滴水穿石的聲音,原始的草原上風吹動綠草的沙沙聲,靜夜明月下花開的聲音。
荷衣尋聲而去,悠遠的深處,兩個身影從模糊到清晰。是山間與欽涯站在竹林深處,一個聽著曲子,一個吹奏曲子。吹笛子的人是欽涯。他一席白衣優雅地站在竹葉與秋菊中。山間靜靜地聽著,直到曲終時他還陶醉在曲子的美好向往中。對,那首曲子就是一首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聽曲的人會聯想到和自己的心愛的人在這竹海的小樓中與世無爭地相愛到老。連荷衣也被那笛聲薰陶了,靜靜地聽,直到曲終傳來山間和欽涯的對話。
“沒想到顥琰王的才藝如此了得,吹笛的境界出神入話,把人直接拉進了曲中的景中。”山間輕聲讚美道。
欽涯微微笑道,“我怎麼敢在古域國有名的樂師前賣弄。山間大師才是個人才,不僅精通音律,還醫術高明。我只不過是吹出了自己的心聲。”
山間笑道:“山間不才,不敢同顥琰王相提並論。山間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神往的笛聲。從你的笛聲中可以看到很多東西,美好的、嚮往的。我能猜得出顥琰王吹這首曲子是為了姐姐。看來山間不該再懷疑你。你確實已經將過往的一切都放下了。”
欽涯欣慰一笑,道,“從來沒有人這麼懂我。山間大師果然是音律中的高人。”
山間輕聲道:“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可以把笛子吹得這麼入神的高人。顥琰王一大早就在這裡吹笛子,起得好早。姐姐還在睡吧?”
欽涯笑道:“衣兒還在睡。”
山間頓了頓,輕聲道:“其實我也有心愛的人。那個人還長得很像姐姐。一眼望過時,不會覺得她們相像。可是越看越仔細時,她們真的像是姐妹。”
欽涯點點頭,“所以你才分文不收便為衣兒治病?”
山間笑道:“你都知道。”他想了想,“很多時候我會把姐姐當作是她。我這麼說希望顥琰王不要在意。雖然她們相像,但始終不是一個人。姐姐才年芳十八,而她已經是花落的時候了。花落的時候還那樣美麗,叫我一輩子也忘不掉。”
聞言,欽涯心中一驚。山間所說的人會是她?
“顥琰王?”
欽涯從神遊中回來,“沒想到山間大師如此痴情。”
“你不怪我用那樣的眼神看姐姐?”山間輕問。
“什麼樣的眼神?”欽涯笑道。
山間頓了頓,道,“在姐姐身上尋找她的身影,那種眼神?”
欽涯沉默了片刻,道,“山間大師都說過了,雖然她們相像但是並不是同一個人。我不會介意,相信衣兒也不會介意的。”
山間笑道:“能聽懂顥琰王的笛聲是我的幸運。希望一個月後姐姐的露嬌人巨毒可以順利驅除,也希望最終你和姐姐能像笛聲裡的境界一樣出雙入對,永結同心。”
欽涯也同樣笑道:“能有山間大師聽懂我的笛聲,實乃我的榮幸。”
荷衣漸漸走近他們,高興道:“好一對知音,勝過伯牙、子期!”
欽涯與山間同時轉頭。
“衣兒?”
“姐姐?”
他們不約而同輕柔地喚她。
欽涯心疼道:“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怕受寒。”
山間笑道:“姐姐已經做了一個月的月子了,沒事的,早該出來透透氣了。”
聞山間言,欽涯放寬了心,道,“衣兒剛剛所說的什麼知音,伯牙、子期?”
荷衣笑道:“想聽嗎?”
欽涯和山間同時應道:“嗯。”
荷衣解釋道:“伯牙子期是很好、很好的知音……”
荷衣講起了俞伯牙與鍾子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