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故爾佈下疑陣,想嚇退我等,也只有這點本事了。”
姬長烈騎在白玉龍馬之上,金甲金盔,紅氅隨風輕拂,手中雙股劍右劍前指,哈哈笑道:“餓虎嶺山勢低矮,谷中雖然峽窄,又能埋伏多少兵馬,就算有飛石擂木,又能打傷多少兵丁?”
也不怨姬長烈如此自信。
實在是因為,此方世界人人習武,尤其是精銳騎士,更是明悟人馬合一之術。
行軍起來,不說跨山越嶺如履平地,區區小埋伏,對大軍的傷害,其實不是很大。
真正需要警惕的,永遠是名將與軍陣。
運陣水平達到極高階境界,什麼以少打多,百騎偷營,也只是等閒之事。
一線刀峽那裡,遠遠的就能看到山上有著動靜,群鳥驚飛,旌旗隱隱,傻子也能看出來,這裡十分兇險。
但正因為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姬長烈才不會相信。
“兒郎們,隨我上前,此戰若勝,江南半壁盡皆在手,北周胡騎短時也不會南下。縱橫之間,正可取勢,天意在我。”
他雙劍交擊,轟的一聲悶響,身上金紅色真氣,如大浪般呼嘯捲動,身後四萬餘騎齊聲高喝,士氣大振。
這一次,姬長烈幾乎稱得上是傾巢而動。
他得知文淵谷的戰報之後,立即看到了天賜良機,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或者是兩敗俱傷,便宜的,永遠是自己這個有耐心的獵人。
因此,就調齊四萬騎兵,十餘萬步卒,只留了萬餘老弱病殘看家。
守家的將領也不是旁人。
鳳九不是一直叨咕著想要打胡人嗎?她越是想打,越是不聽軍令,姬長烈心下越是不滿,就把她留下了。
若非這麼多年,鳳九忠心耿耿從無二話,身手又是極其高明,姬長烈實在是捨不得這員悍將。再加上心裡總有著一些不太好說出口的念想,姬長烈早就發作,把這位亦女亦徒的女將給辦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忤逆自己。
不理解可以,但是,質疑就不行……
靖海軍這麼多年來,一直積累兵力,就為了有朝一日綻放出極致的光彩。
號稱二十萬兵馬,姬長烈這一次沒有留手。
他根本就忘不了,當日陳平旁若無人般殺到自己面前的羞辱。
更是痛恨於那賊小子拐……走自家女兒的行徑。
在他心中,北周胡騎取勝,都比陳平獲得此戰勝利要可接受得多。
北周人攻打大離王朝,這是兩國交兵,無所不用其極,沒什麼好說的,各憑本事,各施手段罷了。
可是,區區一個乞兒出身的泥腿子,竟然竊居高位,偷了自己的興慶府,更是眼看著要佔據半壁江南,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天助我也,只要勝得此仗,再劍指陪都,拿下東南半壁,如七煞軍和東木軍全都是土雞瓦犬,算不得什麼威脅。’
“衝,本王敢肯定,這一次,埋伏兵力不多,崔虎臣此人畢生穩重,老謀深算,必然不會全軍出動,陳平也不可能放棄自家老巢,因此,前方最多萬餘兩萬人,就算不錯。”
“要不要老奴前往一探,看清前路兇險?”
姬長烈雖然懂得捨棄,也很會投機,但是,對於自身的安危從來就不曾放鬆過,同叔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算是護衛,也算是一道保險。
有著這位大宗師第四境的天人合一大高手隨身護持,他自問天下大可去得。
“不用,同叔你就跟在孤王身邊吧,此戰易爾,小小埋伏,不在話下。”
據前線軍報,陳平四萬騎兵全都拉了出來,甚至,連訓練不過一個半月的新手就拉上了戰陣,這一仗拼的又是最精悍最狂猛的十萬奔狼騎,就算是他再能打,不死個七七八八的,這一仗不得了局。
再加上,還要鎮守身後一郡五府之地,防止被人偷了老巢。
能調動的機動兵力,實在是有限得很。
說不定,此時慘勝過後,前面已是屍橫遍野,一片哀嚎。
活下來的騎兵也是筋疲力盡,不堪再戰。
此時兵貴神速,萬萬耽擱不得,不能給對方有半點恢復的機會。
山路難走。
但對於精銳騎兵來說,也就那麼回事。
氣血灌輸之下,人與馬身全都腥紅一片,血氣騰騰。健馬奔跑的速度竟然未曾放緩多少,四蹄踢踏,躍過草甸,跳過石塊土坡,輕盈快捷。
只不過,四萬餘騎兵,被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