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變了很多,每家每戶都蓋起了二層的小洋樓,她站在小路上,看著房子後面依舊沒有改變的山,那突然從心底冒上來的熟悉感讓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她鬆開時楓卿的手,走得很快,很熟練的就找到了自己的家,熟練的連她都有些詫異。
原來這就是她的家,無論她離開多長時間,都屹立不倒的等待著她的家。
覃暮兮從兜裡麻木的掏出鑰匙,然後開啟那把已經生鏽了的鎖。
推門而入,灰塵撲面而來,院子裡雜草叢生,殘葉遍地,暮兮不禁想到,那個時候每一天母親都會把這個地方收拾的一塵不染,什麼東西都是井然有序。
母親是個勤勞的人,儘管家裡的東西不是最好的,卻永遠是最乾淨的,可是現在,卻『亂』到無法下腳。
進了院子,暮兮用鑰匙開啟了那把沾滿了灰塵的鎖,推開了大門,客廳收拾的很整齊,都被塑膠紙蓋著,似乎隨時等待著主人的使用。
這一切肯定都是沈思楠離開前收拾的,想到沈思楠,暮兮眸子一溼,心裡一疼。
暮兮把皮箱放到地上,四處環顧著,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沉默著從包包裡掏出骨灰盒,放到櫃子上,“思楠,你終於回家了。”
突然起風了,林子裡的樹隨著風拼命地擺動著,掃動著整個村子的浮塵,風潛進了家裡,覃暮兮連忙用手捋了捋撲到了臉上的頭髮。
時楓卿安靜的看著時喜時悲,眼眶擠滿了淚,嘴角卻掛著笑,滿身孤寂卻拼命強撐著的暮兮,藍眸裡染上了一層心疼。
他上前,默默地握住她的手,一張天真的臉看向她,“姐姐,不哭,有我。”
暮兮看他認真的模樣,笑著伸手抹了把他的臉,“姐姐命不好,怕給你帶來厄運。從小到大,凡是和我相識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不怕,”他的聲音乾脆而響亮,“我保護你,陪著你。”
暮兮感動的笑了笑,不做辯解的收回目光,看著櫃子上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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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孜霄的生活恢復了正常,好似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叫覃暮兮的女人。
他依舊是那個有名的工作狂,發了瘋似的擴充套件著自己的事業版圖。
但他也克服了長期以來的心理疾病,可是做復健,有時候也會出去和尚巖聚聚。
長歌來鹿城了,牧孜霄發現他每次來都比之前沮喪幾分。
記憶的頂層,牧孜霄遞給長歌一杯酒,“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長歌整個人埋在柔軟的黑『色』皮沙發裡,那雙小鹿般圓圓的眼睛裡沒有靈氣,取而代之的是滄桑,經歷了刻骨銘心事件後的滄桑。
修長的大手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我應該早點來看看你,就是沒抽出時間來。”
長歌自然是知道牧孜霄的事情的,可他也是諸事纏身,實在是沒有抽出時間來。
提到這個,牧孜霄好看的藍眸一沉,嘴角卻帶著不在乎的笑,”你來不來,對結局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