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所有的那點妄想都被擊了個粉碎,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每個眼神,每句話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又一刀,可偏偏,她的話有理有據,自己無法反駁。
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無情呢?才可以煞有其事的說出這些傷人的話來。
牧孜霄起身,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暮兮,眸『色』深沉,嘴角微揚,好似一頭慢慢被喚醒的雄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捕獲的獵物。
眼前的光一點一點的被男人高大的軀體擋住了,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看著那雙還殘留著淺淺淚痕的眼,“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理解我們的關係,”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眼角,冰冷、粗糙的指腹就像一根淺淺的刺,划著自己的臉頰,“在這場關係裡,你什麼時候擁有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權利了?難道你非要我把話挑明,非要字字清楚的告訴你,你才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嗎?本姑娘,男女之間的這點事,挑開了說,會顯得很無趣?”
那張臉雖沒有表情,甚至嘴角還帶著笑,但暮兮整個人都快被他駭人的氣場凍住了,就像那晚,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打顫,她強控制住自己發軟的腿,抬頭看著牧孜霄,“你還要要我,哪怕我心不乾淨,身也不乾淨。牧先生不是一向都有潔癖嗎?”
“不乾淨,洗乾淨就好了。”他說著拎起她的胳膊,就像拎小雞似的,毫不憐惜的拽著她就往旁邊的休息室走去。
頭皮發麻,腿腳發軟,暮兮越掙扎,他就越用力,好似要把自己的胳膊生生的夾斷。
牧孜霄踹開浴室的門,伸手就把她扔進了浴缸,開啟了花灑,冰冷的水打在面板上,刺骨的冷順著頭皮向下。暮兮打了個冷顫,起身就要出來,卻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摁進了浴缸。
冰冷的水就像是一粒一粒的針,刺痛著面板,暮兮啊的一聲,尖叫道:“牧,牧孜霄!你放開!”
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呢喃,“怕了,這就怕了?”
溫溼的氣息哈在耳畔,暮兮已經辨不出他的情緒,棉衣浸滿了水,重重的,緊貼在身上,她只覺得冷,透心的冷,牙齒都在打顫,“怕,怕了。”
“呵,”他笑,“這就怕了。剛才的義正言辭哪去了?嗯?這就怕了,接下來要怎麼玩?”他狠狠地甩開她,優雅的起身,瞥了眼她,冷笑道:“真是無趣。”
只有水聲嘩嘩的響著,暮兮都沒敢看他的背影,連忙伸出凍僵的手指解開棉衣的扣子,費勁了全力脫下來,撐著身子,從浴缸裡爬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終於有了知覺,她擦了把臉上的水,起身,跑出浴室,隨手拿起衣架上的衣服裹到身體上就往外走。
她頭髮上還帶著水珠,滴滴答答的,她狼狽的擦了擦,按了頂層的總裁專用的應急電梯,上了電梯,直接下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