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擔心信兒?”
暮兮這才收回目光,“你們,你們之間怎麼了?”
牧孜霄嘴角的笑意收攏了,眸『色』變得晦澀而複雜,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在玻璃杯上滑動著,“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暮兮感興趣的盯著牧孜霄。
牧孜霄轉身,看向窗外的燈火輝煌,“我知道的也不全,這本是尚家的私密事,我當年調查信兒的身世時知道了一些,後來阿巖又說了一些。”
暮兮抬頭看著牧孜霄,“為什麼要調查阿信的身世?”
“他說他的母親是被尚伯父喝醉酒霸佔了的,因此有了他。但我心目當中的尚伯父可不是個會借酒行『色』的人。加上當時我初到鹿城,自然要了解鹿城的第一名門,因此找人調查了尚伯父。知道了尚信的母親孟溪,曾被尚伯父愛過。”
牧孜霄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孟溪和尚書言的故事,以及肖媛媛對他們感情的阻撓。
又是一個愛而不得的故事,暮兮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禁嘆了口氣,“肖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尚伯父又不愛她,如果不是那麼執著,她一定會找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他想起了當初覺得暮兮愛上了沈思楠的自己,那種不甘比嫉妒更兇猛,好似自己整個細胞裡都充滿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她寧願愛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人,都不愛自己。當初的他都做了那般傷害她的事,更何況是肖媛媛。
“因為不甘。”牧孜霄緩緩開口,“她是當初鹿城才『色』兼備的第一名媛,她和尚伯父門當戶對,才子佳人,本應是一段佳話。可原本屬於她的男人卻愛上了自己的僕人,她怎麼能釋懷,能甘心。再加上她對尚伯父情根深種,早已變成執念,不得到就不會罷休。況且,她本來就是肖家的掌中寶,父母疼愛,哥哥驕縱,張揚跋扈,刁蠻任『性』,富家千金有的『毛』病她都有。那個時候都不過二十出頭,血氣方剛,思想不成熟,極易做出極端的事情。”
暮兮自然知道牧孜霄說的是對的,女人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像自己的『奶』『奶』,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配不上父親,說什麼都要把兩人拆散,就連自己也因為是母親生的而遷怒。實際上,她和母親有什麼仇什麼怨呢?卻偏偏對母親恨之入骨,一心想要剷除。
暮兮嘆了口氣,“後來呢?阿信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牧孜霄摟過她,輕聲道:“尚伯母聯合尚爺爺找了當初給孟阿姨接生的產婆,買通了產婆用了『藥』,孟阿姨大出血後不管不顧,失血過多而死。”
暮兮不禁打了個冷顫,實在是無法想象,他們看著一個母親在極度虛弱的狀態下生完了孩子,活生生的感受著血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出,流到死,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牧孜霄感受到了她情緒的低沉,抱住她的手又緊了緊。
暮兮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說阿信都是他的孫子,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個人,怎麼可以這般鐵石心腸。”而且還是失血過多而死,那個過程,該是怎樣的難熬?還不如給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