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下午乘著氫氣球飛上了天空,暮兮看著逐漸縮小的地面,想著自己能看到鹽湖的全貌了,卻發現,自己眼前的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清澈。
這裡的廣袤無垠讓人感嘆,這裡的美景讓人流連忘返,可是她心裡明白,這裡容不下一顆孤獨而傷痕累累的心,那顆心應該藏在喧鬧中,應該掩於塵埃裡,實在是不適合坦『露』在水天共一『色』的純粹裡。
他們在第二天就離開了,離開時牧孜霄問暮兮,不拍幾張照片嗎?
她搖頭,她知道,有些東西只能藏在心裡,只能留在記憶裡,不適合透過別的載體保留下來。
可是那個時候牧孜霄卻很想和她照幾張相,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的感覺到,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正在一天天減少,就像無法停留的時間。
又是沉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之間就只剩下了沉默。
回去的路上暮兮顯得精神十足,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於是她補看了來時就應該看到的風景,雪白的雪上、燃燒著的火山、廣闊的戈壁、碧綠的湖面、還有那片深藍的天空,和著那片只存在在天堂的鹽湖,一切收藏到她的腦海裡,而她只能看著這些隨著駛遠的車輛漸漸地收藏在了自己的歲月裡。
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唯一能證明他們在一起過的就只有時間了,可是這時間也會無情的把他們的一切都掩去,它見證了他們的相愛,也見證了他們的離別。
不知道為什麼,回去的時候牧孜霄開得很慢,似乎是故意在平衡來時路上的匆忙。
可能重要的是他並沒有想好下一站要去哪裡,他以為到了這裡他們會重歸於好的,這樣的話他倒是希望和她在這裡住些日子,這裡的確很適合重新開始的他們,只可惜,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臆想罷了。
那讓他很沮喪,他明明感覺到她對他並不是只有恨和厭惡的,若是她不愛自己了,他可以努力讓她重新愛上自己,可如果她愛自己卻還要離開自己,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今晚就在山裡過夜吧。”夜『色』降臨的時候牧孜霄找了個草坪停下了車,天空上繁星點點,風吹過樹林的聲音很悅耳。
暮兮看著坐到對面的牧孜霄,“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你想去哪?”牧孜霄不動神『色』的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不知道。”暮兮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道嗎?”牧孜霄不相信的看著她那張帶著淺笑的臉。
“我以為,我們可以回去了,回去後可以把離婚辦了。”暮兮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還是開口了。
這可能是習慣了,她都想不起有些話太傷人,要藏在心裡。
她只知道以前的牧孜霄一直都在強調,他沒必要瞞她什麼,而她想著既然那樣,她似乎也沒什麼必要對他遮遮掩掩的。
“我本以為你會再次回到我的懷裡的。”牧孜霄傷腦筋的『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