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秦澤看她不接也不掛的問著。
“我去接個電話。”暮兮起身,往外面走去。
暮兮沒想到曉霖會給她打電話,還以為牧孜霄這麼快就把離婚的日子定下來了。
“曉霖。”暮兮不是滋味的叫著。
“很忙嗎?”
“不忙。”
“那我們能抽工夫見一面嗎?”曉霖很客氣的問著。
暮兮定了定心說,“來醫院吧,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
“好,我到了給您電話。”
暮兮從進來就顯得心緒不寧的,秦澤想和她說點什麼的,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暮兮想去什麼地方呢?”他試著說些愉快的話題。
“沒想法。”暮兮搖了搖頭。
“去過的地方呢,去過的地方有沒有特別喜歡的。”秦澤移了移身子,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怎麼了?”暮兮不懂的看著秦澤。
“我和牧紫菱鬧成了這樣,顧忌整個鹿城,或者全國都沒有立足的地方了。乾脆我們出國好了,找一處依山靠水的地方,過清閒的日子。”
他的目光真摯而熱烈,就像晃『蕩』在黑夜裡的燭火,雖然微弱,卻依舊能給人足夠的希望。
秦澤知道那一直都是暮兮的希望過的日子。
暮兮看著秦澤,嘆了口氣,才道:“阿澤,我照顧你純粹是因為你為我受了傷,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從你當年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我今天本來就是向你來辭行,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秦澤愣了愣,手握成了拳,苦笑道:“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像牧孜霄那樣,但小康生活我還是可以給你的。我們找個你喜歡的地方,開個畫廊也好,不然開個花店好了,女孩子不都想開個花店嗎?到時候我們養兩隻狗,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那些話說的太晚了,要是三年前他這樣說,她肯定高興地不知道姓什麼了,就算他給自己開不了畫廊,開不了花店,只是一起努力過平凡的日子她都會覺得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更何況是衣食無憂的日子。
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都變了,都回不去了。
“可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給我的生活,不需要你這個人了。你為什麼還不明白呢?就像你不需要牧紫菱一樣,我也不需要你。”
秦澤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在她平靜沒有感情的話語裡,絞碎了。
暮兮沒有再看他,起身道:“我走了,你,以後保重。”
秦澤一肚子的話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裡,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拳頭越攥越緊。
暮兮和秦澤約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館,暮兮去的時候,曉霖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少夫人。”曉霖還和以前一樣,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
“還是叫我暮兮吧。”暮兮笑了笑,總覺得這個稱呼,現在聽起來很遙遠,很陌生。
“我們進去吧。”曉霖引著暮兮往包間的方向走去。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違背過牧孜霄的命令,從來都沒有過。
可他更知道,他的職責不但要聽從牧孜霄的安排,更重要的是扞衛牧孜霄的一切,當然,這一切就包括這次的專案。
這個專案是在他手上出事的,就算牧孜霄不管,他都不能放棄。
秦澤看著對面的暮兮,看起來很平和,平和的就像隨時都會入定的老人。
秦澤雖不忍,但還是開口道:“少夫人,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合時宜。但,這次事關重大,我不得不來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