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暮兮笑道:“我總要知道值不值得住院吧,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醫院了。”
媽媽是在醫院去世的,清雅也是,每次來醫院,都要經歷生死離別,她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恐懼,可偏偏,卻一次又一次的住了進來。
“***出血引發的高燒,不過燒下午的時候就退了,那,你回去抹掉『藥』就行。”
暮兮眸子一緊,卻又覺得不出所料。
她抬頭看著尚信的臉都紅了,不可置信的樣子可愛的緊,逗他道:“我們是成年男女了,這種事正常。你這麼含羞,不會到現在還是處嗎?”
尚信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裡,哽住了,看她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可那雙明亮乾淨的眼睛,卻像是一雙蒙了塵的明珠,總讓人忍不住想去擦拭,不由心疼道:“行了,笑得比哭都難看。”
暮兮慢慢的收斂了笑意,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水,“有吃的嗎?餓了。”
“有,我中午就給你準備好了。”說著,去了廚房,把煲好的湯盛了出來。
尚信看她胃口還行,總算少擔心了點。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狼吞虎嚥的她,心裡的痛意又多了一分。
在他的印象中,牧孜霄為人處世的方式都是很平和的,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對誰發過脾氣。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用這樣的方式欺負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他心心念念愛著的。
可當他看到病床上牧孜霄那張蒼白的臉時,所有的憤怒都消散了。
“壓力過大,疲勞過度,舊疾復發。”他聽著醫生的診斷,簡直難以置信,那個似乎徒手就能撐起整塊天的,他心裡無所不能的天神,也會有壓力?
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要彼此傷害呢?
尚信看她吃飯了,接過她手裡的碗,“還要喝嗎?”
暮兮厚著臉皮道:“沒有吃的嗎?喝不飽呀。”
尚信看她臉『色』沒有剛睡醒時那麼蒼白了,建議道:“不如我帶你出去吃吧。”
“可以嗎?”
“要不我找把輪椅?”
“不用了。”暮兮搖了搖頭,揭開被子下地,試著走了兩步,覺得還好,回頭道:“有衣服穿嗎?”
尚信從沙發上拿起袋子遞給暮兮,“曉霖,送過來的。”
暮兮的動作遲緩了一下,卻還是接了過來,應了聲好。
尚信看暮兮完全不想提起牧孜霄的樣子,嘆了口氣。剛轉身,病房門就被開啟了。
進來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牛仔褲和黑『色』夾克包裹著修長高大的身體。
“暮兮呢?”
尚信因他的態度而皺了皺眉,他雖然是尚家不得寵的兒子,但到底是尚二公子,這鹿城的見了他,總要給他幾分薄面的,從來沒人在他面前如此囂張過,還是一個一看就比自己小的小子。
尚信雙手『插』在褲兜裡,嗤笑了一聲,“你誰呀!”
沈思楠沒工夫和他打嘴仗,四處觀察著,就看到衛生間門開了。
換好衣服的暮兮走了出來,剛一抬頭,就被男人溫暖的懷抱霸道的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