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緩了緩情緒,試著忽略整顆心的絞痛,抬頭盯著沈思楠,“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嗎?理想,藝術,也能用金錢來衡量嗎?”
“如果你覺得它是有價的,它就是有價的。如果你覺得它是無價的,它就是無價的。暮兮,關鍵不在別人,在自己,在於你是怎麼想的。”
暮兮一愣,沉默著喝著粥。
好不容易吃完了,沈思楠收拾了桌子,領著暮兮回了房,“睡吧。”說著幫她蓋好被子。
到底是困了,暮兮很快就睡了過去。
沈思楠看著她乖巧的睡臉,淚痕還很明顯的掛在她小巧的臉上。他看了好一會兒,道了句晚安。
客廳裡,他點燃了一支菸,沉默的一口一口的抽完,才起身,在玄關處拿了外套,出了門。
他知道牧孜霄在樓下,那輛邁巴赫太招搖了,他站在陽臺上往下一看就看到了。
牧孜霄看著走過來的沈思楠,路燈隨著他的走動,在他的臉上投『射』出深深淺淺的光影,牧孜霄想,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他把煙掐掉,抬頭,問道:“她還好嗎?”
沈思楠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卓爾不凡的氣質,英俊的樣貌,滔天的權利,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應該沒有人會拒絕得了他吧,最起碼不會討厭。但他對這個男人,卻怎麼都喜歡不起來,本能的厭惡。
再好的條件也修飾不了他那顆骯髒的心。
沈思楠訕笑,“你在乎?”
牧孜霄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態度,有些惱火,卻又因為有人如此維護暮兮而動容,“全是誤會,我會給她解釋清楚的。”
“當初她把自己賣給了你?”
這話很不好聽,但不可否認,這是事實。牧孜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愛她才娶的她,卻沒想到你只把她當做了一顆好拿捏的棋子。牧爺,現在局破了,棋子廢了,請您高抬貴手,給她一條生路行嗎?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您何必在她身上找存在感?”
牧孜霄眸子一沉,聲音也漸漸發沉,“她和你說了什麼嗎?”
牧孜霄想起了他們的過往,她對自己的敷衍,麻木,她那生死要挾自己放過她,她恨他,嫌他髒。
他知道這是氣話,他知道事出有因,但他卻忍不住難過,忍不住低落,整顆心像是泡在硫酸裡,疼的厲害。
沈思楠嗤笑一聲,“若是沒事您請回吧,以後也不要來找她了。”
牧孜霄不悅的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乳』臭未乾卻膽大包天的男孩,嘴角抿了抿。
沈思楠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在這樣的夜晚裡格外滲人。可他不怕,依舊正視著眼前的男人。
牧孜霄知道沈思楠能下來就說明暮兮沒大事,總算是心安了,她一直都不接電話,直到後來電話打不通了。他想上去找她,卻又怕刺激她,只能在下面等著。
至於其他的,他和暮兮的感情如何,以後要如何,都沒有必要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