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楓卿慢慢的拿起分酒器,紅『色』的『液』體流進漂亮的玻璃杯。
他嘴角帶著笑,那笑卻比窗外的寒冬天氣還要冷。
時楓卿的語氣清淡,不帶感情,“我這人,想要什麼,習慣『性』自己動手。不像你尚公子,永遠都活的被動。”
尚巖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說尚信和自己奪權,自己差點失去尚氏的那件事。
尚巖接過時楓卿遞過來的酒杯,自嘲道:“我這人還是很念舊的,還有點人『性』,對待自己的家人習慣『性』手下留情。不像你,活生生的一隻白眼狼。”
時楓卿只覺得被人戳到了痛楚,他寄居牧家,被自己的舅舅養大,雖然在牧氏不過一個總經理,但舅舅幾乎沒管過公司事務,都是他在全權決定。
說起來自己的確是只白眼狼,吃著人家的喝著人家的,還想著殺人家的兒子。但,他也不想呀,他若是有自己的家人,他又何必如此。
時楓卿的眸『色』終於湧起一絲冷意,睨著尚巖道:“我自是不如你忠義,照顧自己的兄弟,任由他和自己平分秋『色』,共掌鹿城。都說,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你卻任由他睡在你的身上,任由你的女人愛慕著他。”
這事要是兩年前提起來,他還是有所觸動的,說不介意是騙人的。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自是不介意了。
尚巖的情緒幾乎沒有變化,帶著笑意道:“難怪你到現在還沒有吞掉牧氏,所有的心思全用來耍嘴皮子了。”
時楓卿不介意的笑了兩聲,眸子就像鷹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尚巖,周身散發著源源不斷的冷氣,可那張臉卻依舊帶著詭異的乾淨,“不是你在和我敘舊?”
腰間的手槍被幹淨利落的拔出,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朝向自己的太陽『穴』。時楓卿非但不害怕,還像是被尚巖的舉動取悅到了,愉悅的笑著,“您這手法比起我表哥可差的太遠了,行為也幼稚極了。還是和他多學兩年好了。”
尚巖怒極反笑,一雙眸子黑又沉,目光好似窗外凌厲的寒風,完全一片又一片看不見蹤跡的刀片,不動聲響的切割著別墅裡的每一寸空氣,“你果真是個不怕死的。”
“不是我不怕死,”時楓卿啄了口酒,“而是你沒能力,“時楓卿看著眼前的尚巖,就像在看一個失敗者,“是人就會有軟肋,有軟肋就會有把柄。抓住了一個人的把柄就像是抓住了這個人的命門,可以隨意的掌控他的人生。”
“誰?”尚巖收斂住自己的擔心,腦子裡閃過那些人,爺爺在醫院有人看著,爸爸在鄉下也有人保護,喬喬在家,尚信!尚巖只覺得所有的神經立刻繃緊了。
時楓卿看到了尚巖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雖然只是一瞬,但到底被他撲捉到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那張俊臉在夜『色』的渲染下帶著說出來的詭異,“棋差一招,滿盤皆輸。你的軟肋太多,卻偏偏和你背道而馳。尚巖,回去吧,我就當你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