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巖張嘴就罵,“你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怎麼?你深怕別人不知道你被人甩了,變成孤家寡人沒人要了。除了作踐自己想不到別的活下去的辦法了?”
長歌看著一本正經罵人的尚巖突然就笑了,包間裡的光很柔,柔到擋住了他眼角的溼意,卻還是能清晰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就像千百年被浪花擊打的岩石,溝溝壑壑,滿目瘡痍。
“你這是又生的哪門子邪氣,我又那得罪你了?”說著,撐著晃悠悠的身體起身,去拍尚巖的肩膀,卻被尚巖躲開了。
長歌臉『色』頓時就變了,擰著眉,眯著眼,語氣驟冷,“你這是什麼意思?”
尚巖冷笑了一聲,“沒意思,我看到你這副鬼樣子就不舒服,就來氣,怎麼了?”
長歌又笑了起來,那笑帶著說不出來的陰冷,“那你就不要看好了。”
突然傳來酒瓶敲打玻璃杯的聲音,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回頭看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牧孜霄。
牧孜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突然朗聲道:“不然你們打一架好了,消耗消耗過剩的精力。”
長歌的笑一下子就軟了,打架這種事,他並不擅長,連忙道:“算了,還是喝酒。”
“我看行。”尚巖說著提住長歌的領口就把他拽了起來,伸手就是一拳。
疼痛傳來,泥人尚有三分泥『性』,更何況是長歌,不擅長也得打,伸手就去打尚巖,卻被尚巖躲開了。
包房很大,兩人就像發怒了的豹子,你一拳我一拳大的不亦樂乎,嘴角都見了血。
牧孜霄看著他們毫無規律的打法,一看就是沒練過,起身,邊走邊解開了袖口的扣子,走到尚巖的身後,長臂一揮握住他的肩膀,一拉,大長腿一伸就踹在了尚巖的小腹上。
尚巖頓時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散掉了,只有綿綿不絕的痛意襲來,在牧孜霄甩開他身體的剎那,本能的弓著腰抱著小腹蹲到了地上。
偏偏牧孜霄還悠悠道:“我讓你動不動就踹人,慣的『毛』病。”
說著看向幸災樂禍吹口哨的長歌,走過去帥氣的拎住他就是一個漂亮乾脆的過肩摔。
高大的身子狠狠地直直地摔在鋪著厚厚的地毯上,卻還是被過大的力道震得骨頭散了架。
“有空就練練,你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倆軟蛋。”
可能是這句話觸及到了他們作為男人的尊嚴,兩人迅速地爬了起來,迅速地朝牧孜霄撲去。
待在一邊的暮兮看呆了,想著是不是不管哪個階段的男人對打架都獨有情懷,就像女人對購物對講八卦獨有情懷一樣。
不過能看出來,尚巖和長歌是完全的憑本能『亂』打,牧孜霄是明顯練過,但練家子遇到了沒有套路只有狠勁的兩人,有些失了分寸,頓時三個人就打成了一團,然後一個個的彎著大長腿躺到了地上,臉上都掛了彩,一個個的卻都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
暮兮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表達友誼的方式,但想著他們可能經常那樣,依舊安靜的坐在角落裡,抱著酒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