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孜霄看著低頭走進臥室的暮兮,扔下手中的手包,低著頭就往浴室走去,她今晚怪怪的,牧孜霄放下手中的檔案,摘掉黑框眼鏡問道:“怎麼了?”
暮兮很想若無其事的說一句沒事的,可她不想,也不敢,怕他聽出嗓子的沙啞,看到眼睛的紅腫。
不能把自己的苦楚讓自己的敵人看到,對敵人,就是敵人!
現在再看到他,恨不得當初他被程玉慶給殺了,哪怕她會守寡。
暮兮想著,快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牧太太,”牧孜霄握住暮兮的胳膊,語氣裡帶著淺淺的調戲和寵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暮兮實在是不想說話,只覺得自己強壓的情緒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但她必須忍住,必須忍住,不能如他們的意,不能讓他們找到趕自己出去的理由。
對,就是這樣,他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容易情緒失控,就像知道自己流產的那晚,就像從喬喬的會館出來的那晚,知道自己也想離開,就讓他的姘頭找了自己,說了不好聽的話,好讓自己回來和他大吵大鬧,這樣他就會一臉的無可奈何,然後痛心疾首的放自己離開。
對,他一點錯都沒有,依舊是紳士儒雅、高貴霸氣的牧孜霄,而自己就是那個小氣淺薄,無理取鬧的潑婦。
偽君子!真TM的是個偽君子!他想把所有的錯都歸結給自己,把所有齷齪的真相都掩埋。
不準,她不準,絕對不準!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欺負、侮辱她,從小到大,她一再退讓,一再忍受。為什麼都不放過自己?為什麼都不放過自己?
暮兮死死地閉著眼睛,剋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真沒出息,一遇到事就抖,一遇到事就抖,沒出息的,你這個沒出息,暮兮咒罵著自己,罵著那個懦弱的自己,膽小如蟻,才會被所有人欺負,被所有人踩在腳底。
“出了汗……去洗澡。”
牧孜霄察覺到了暮兮情緒的壓抑,說了句好,就放開了她。
他很有耐心的,坐到沙發上,等著暮兮洗澡出來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
暮兮出來就坐到了床沿上,黑亮柔順的頭髮也沒擦,滴滴答答的掉著水,打溼了金色的真絲吊帶裙,寡白的小臉帶著溼漉漉的紅潤,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木訥的眨動著,整個人小小巧巧的,孤零零的開放在荒漠裡,就像一朵等著人摘下的小花。
牧孜霄只覺得一陣燥熱,小腹瞬間緊收,他大步上前,蹲下身,輕輕地,不動聲色的,一隻一隻的掰開她緊握著裙衫的手,溫柔的握在自己的大手裡,然後十指相扣。
眸色清淡而溫柔,就像掛在窗外的璀璨星辰,“怎麼了?小傻瓜?”
暮兮搖了搖頭,心裡一陣作嘔,卻並沒有推開牧孜霄,反而笑了笑。
柔弱無邪的笑,牧孜霄心裡一陣柔軟,抬起她的手,含住她的手指,她從不塗指甲油,指甲剪的深,幾乎貼在肉上,帶著沐浴液清淡的香氣,很好聞。他就像找到了***的嬰兒,如飢似渴的吮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