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個盛夏,那個在巷子裡救了自己的少年,白衣黑褲,乾淨的眼眸,溫暖的笑意,只一眼,早已情根深種。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終究只是一場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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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匆匆的走了回去,燈光關了,只有一束亮光灑在舞池中央。舞臺上的樂隊正在演奏悠揚的樂曲,大部分人已經步入舞池,翩翩起舞,少部分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氣氛很好。
暮兮沒看到牧孜霄,也不想去找牧孜霄,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呆呆的看著舞池裡的他們,突然想起,自己唯一跳過的舞還是和秦澤跳的,那場化裝舞會,她答應了他,做了他的女朋友,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種心動,好似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快活的人。那一刻她的心是圓滿的,沒有絲毫的缺憾。
暮兮端起一杯酒,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苦笑了一聲。最起碼當初在一起兩個人都是真心的,雖然是一朵結不了果的花,但好歹開放過。算了,都過去了,要往前看,當務之急是過好以後的日子。可怎麼才能過好呢?暮兮想起了在家虎視眈眈的月兒,想起了自己這顆起伏沉淪的心,罵了一句真傻。
“又想喝醉?”男人握住了她手中的酒杯,性感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好聽的能讓人懷孕,“有心事?”
暮兮知道他是誰,不由得靠到他的懷裡,握住他放在肩上的手,抬頭笑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心電感應。”
暮兮就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喜歡做戲,還做的如此的真,圖什麼呢?
“我們去跳舞吧。”暮兮起身,拉著牧孜霄往舞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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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著去S牧上班了?”
尚信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尚書言,抽著雪茄,手指輕輕地扣著桌子。尚家的三樓是尚書言和肖媛媛的房間,長這麼大了,他還是第一次來尚書言的書房,三面都是入頂的書架,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和屋裡的傢俱一樣,透著陳舊,比尚老頭子的書房都要陳舊。
尚巖徹底的蒙了,這個名義上的爹還不如名義上的爺爺,最起碼那個他還能時不時的見一面,和自己談談安分守己,這個除了偶爾吃飯他在,平時幾乎都看不見。這都二十多年了,怎麼想起問自己了?
“在家待著沒事,出去鍛鍊鍛鍊。”
尚書言看著漫不經心的尚信,把菸灰彈到菸灰缸裡,像在說點什麼的,最終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不耐煩的衝尚信擺了擺手,“出去吧。”
尚信解脫般的大步離開了。他從小是和阿姨長大的,應該是尚書言的三姨太。他這一輩子娶了六個媳婦,肖媛媛是正室,兩個是肖媛媛的陪嫁丫鬟,剩下的三個是後來娶得,最小的一個比他大了三歲。
五個姨太太分別住在他不同的房產下,和平共處著。而除了尚巖這個嫡子外,入了族譜的私生子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