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做個流落在外私生子,最起碼生活可以簡單一下,而不至於被肖媛媛和尚開青當賊防著。他們也不想想,就他這個在大街上碰到,尚書言都不一定認出來的兒子,有什麼力量和尚巖爭東西?呵,真是高看自己。
果真是一樣的性子,尚書言無言的苦笑,到底是五十出頭的人了,保養得再好,臉上也會留下歲月的痕跡,眼角的皺紋因笑而顯露了出來。
“果真是一樣的白眼狼,怎麼都養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那低低啞啞的聲音就像是烈獄深處傳出來的,殘忍,暴戾,狂妄,卻帶著數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和痛苦。
雪茄被大力折彎,燃著的星火粘於手心,迅速地燙紅,燙破,滲出來血肉,他卻絲毫不知痛。
是呀,這痛怎敵他心頭痛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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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裡,暮兮靠在牧孜霄的懷裡,傻傻的笑著。
牧孜霄看她像只得逞的老鼠咯咯的笑著,小手指輕輕地在胸口沒規律的打著圈圈,就知道她喝醉了。
這女人,喝醉的樣子可真可愛,牧孜霄想著,看著面前粉粉嫩嫩的小人,心暖的都要化了。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揉了揉她毛乎乎的頭髮,把她更緊地摟到懷裡。
尚信透過人群看著抱在一起的他們,嘴角含著一絲笑,看起來他對她並不是沒有感情,他為她欣慰,心裡卻又失落落的,這滋味,可真惱人。
尚信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酒杯,側目,看著眼前的男人,張揚而醒目。
尚信接過酒杯,“祝福你。”說完,舉杯幹了。
尚巖的嘴角勾了勾,卻只是淺淺的嚐了一口。對於尚信的感情很複雜,那個時候家裡來了個弟弟,長得粉雕玉琢,怯生生的,好看極了,自己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也因為是第一個來家住的孩子,對他就格外的上心。之後他就跟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後,總是崇拜的看著自己,極力的激發了自己的保護欲。
直到他十歲那年,無意的聽到了爺爺和媽媽的談話,知道他是爸爸的私生子,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自己的敵人,他疏離他,甚至欺負他,剛開始他就可憐兮兮的跟著自己,被自己欺負怕了就哭,直到最後,看見他就躲了起來,吃飯也找各種藉口不下樓。
再次見面,他已經十五歲了,變成了翩翩美少年,單純而漂亮,是個可愛的孩子,可半年後,就被爺爺送到了國外,而他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只是他這次回來,明顯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對自己疏離、不屑,甚至有些厭惡。
“我們畢竟是兄弟,回尚氏幫我好了,該你的,我不會少你的。”
尚信乾笑了兩聲,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是那老傢伙告訴你的吧,敵人應該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你才讓我去尚氏。怎麼?你都做家主了,還對我如此戒備?”說著靠近尚巖,“我怎麼沒發現我的本領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