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尚巖脫口而出,斜長的眸子不相信的盯著牧孜霄,“她是我表妹,你明知道我爺爺最疼的就是我這個小姑姑,放了可伶,我們讓姑姑去和爺爺談。”
“暮兮是我妻子,如果我連妻子都保護不了,我要你尚家的支援有何用。”
“你明知道不值得,”尚巖說著站了起來,語氣快速道:“這是得到爺爺支援最好的機會,只要尚氏注資,你就能度過這個難關,把程氏完全消化。”
尚巖看著默不作聲的牧孜霄,沉聲道:“難道就這點破事比尚氏的100個億重要?”
公司與公司之間的兼併和重組並不是那麼簡單,特別是程氏這樣的大集團,內部各種勢力縱橫交錯,利益相互牽扯,背景複雜強大,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怎麼動,都是問題。但所有的問題,在金錢的面前就變得不再是問題。
這筆資金不但能解決目前他面臨的所有困境,甚至能幫他的新專案爭取到將近半年的時間,在這個日新月異、爭分奪秒的時代,特別是網際網路時代,半年所能創造的利潤,是無法估量和計算的。
尚巖以為牧孜霄動搖了,一字一頓道:“這是你的機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著,把手機遞給了牧孜霄。
本來以尚家在鹿城的地位,沒有牧孜霄也能放出可伶的,可局長卻因為知道牧孜霄的身份,不管上面怎麼施壓,他就是不鬆口,不放人。
牧孜霄接過尚巖遞過來的手機,放到桌子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藍色的眸子散著淡淡的幽光,燈光灑在他的身上,裁剪出最完美的輪廓,“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因為喬喬的緣故才一直沒有接手尚氏。你怕責任落在你肩頭的那一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喬喬履行婚姻。為此你用了五年的時間,從鹿城第一才子變成了鹿城第一花大少。”
“她怎麼能和喬喬比?”尚巖的眸子危險的眯起,語氣裡盡是不滿。
牧孜霄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聲音清緩道:“怎麼比不了?”
“怎麼比?”尚巖挑了挑眉,語氣無奈,“你難道不知道我愛她愛了二十四年,從她出生,一直到現在,我一直都捧在手心裡寵著、愛著。你確定要和我比?”
牧孜霄從桌子上拿起煙,掏出遞給尚巖,然後再抽出一支,點燃,白煙升起,“我是比不了你這個情痴,但我並不打算犧牲牧太太。”
“犧牲個屁!”尚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雙手扶著桌子看著牧孜霄,“那你當初是怎麼把月兒送出去的?”
月兒!這個名字是藏在暗處的一把刀,知道的人都會本能的避開這個名字。牧孜霄放在桌子上的手緩緩收緊,隱藏在最深處的疼痛往出溢了一層。
尚巖知道自己戳到牧孜霄的痛處了,不忍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他,重新坐到位子上,把酒全都灌到嗓子裡,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計劃了十年,就差這臨門一腳了,你自己想。”
牧孜霄差不多要忘了吞併程氏,打敗程玉慶的原因了,舊事重提,那些以為早已癒合、沉寂的痛再次被翻出來,竟鮮活如初。彷彿心裡長出了一根刺,因為跳動,它開始瘋長,順著脈絡,從咽喉裡鑽了出來。牧孜霄的呼吸遲緩了,他手指微顫著掏出一支菸,點燃,狠狠地吸了口,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好了點。
尚巖看牧孜霄並沒有鬆口,勸道:“你多給她點補償不就好了,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可伶打了她,她不是還打了可伶一個巴掌。”
“對呀,不過是小事,”牧孜霄沉吟道:“不過是幾天的拘留,你給她找一個乾淨的房間,好吃好喝的供著不就好了。”
尚巖看他頑固不化的樣子,蹭的站了起來,俊俏的臉宛如烏雲密佈的天空,“你明知道這不是拘不拘留的問題,是面子的問題。”
“你尚家要面子難道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