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就像被命運的長鞭不斷地鞭笞的刑犯,只能撐著往前走。無力和恥辱密密麻麻的在心底盤踞,一口一口的蠶食著自己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覃暮兮拼命地閉著眼,阻止淚水的落下,感受著它們全都流進了心底。
可畢竟還是要走下去,從小她就知道,所以怨的了誰呢?路是自己選的。
暮兮轉身,嘴角點綴著淺淺的笑,穿過走廊,往浮光深處的男人走去。
牧孜霄沒問她這麼長時間都做了什麼,也沒有看她紅紅的眼眶,溫柔的摟過她,介紹道:“這是趙醫師?”
暮兮抬頭,才發現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在醫院醒來時碰到的醫生,連忙笑道:“你好。”
“恢復的不錯,”趙醫師四十多歲,黑框眼鏡下的眼睛裡盡是慈祥,語氣卻稀鬆平常,“送你來醫院時,看你身下的一灘血,牧總裁都急壞了,檢查後才知道是流產。”
所以,牧孜霄真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之後暮兮失聰了,別人說什麼都聽不到了。
只覺得心被一隻大手拼命地無情的撕扯著,木訥的看著他們微笑、探究、或猜疑的樣子,在自己的眼前閃現,就像一部黑白默劇。
原來,是她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該死的人是自己。
心裡有無數個早知道,可這世界最無用的就是這三個字。
暮兮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怎麼回去的,只覺得累,一沾床就睡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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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的下午,司機羅叔把她送到公司樓下就離開了。
曉霖看著走過來的暮兮,拉開了車門。
暮兮坐了上去,牧孜霄還和以前一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檔案,連目光都吝嗇的沒有給暮兮。
一路的沉默,詭異卻又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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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暮兮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尚巖。
一套棉質淺色休閒服,包裹著傾長完美的軀體,眼底的不屑和厭惡顯而易見。
覃暮兮只覺得芒刺在背,渾身都不舒服。原本以為永不會相見了,她才嗆尚巖的,現在——,可真尷尬。
她也是回家看了新聞才知道,尚巖是鹿城最大的財閥世家的未來掌門人,桀驁不馴,風流倜儻,被譽為鹿城第一公子。
暮兮因招惹了這座大神悔得腸子都青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此生再也遇不到他,偏偏這麼快就狹路相逢了。
身邊的牧孜霄絲毫不知道暮兮的糾結,紳士的拉開椅子,扶著覃暮兮坐好,甚至不悅的看著尚巖,聲音低沉,“叫嫂子。”
暮兮只覺得腿一軟,想著牧孜霄可真是無時無刻都不忘了給她拉仇恨。
尚巖上揚的嘴唇微僵,抬起頭,那晚都沒有仔細看,今晚算是看明白了,滿臉的膠原蛋白,白嫩的好面板,五官不驚豔,卻很舒服,清透水瑩瑩的大眼睛,看著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點都不像人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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