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忽然覺得很委屈,這種變相的疏遠比當面拒絕更傷人心,偏生都落在他這個情敵眼裡,“是啊,你們認識二十幾年,你們住在一起,你們近水樓臺,我就什麼都沒有。這回你得意了?”
“不哭就起來走。”
“誰要跟你走!”
殷日月看也不看他,徑自走了,“小孩子。”
江南腹誹他幾句,還是站起身跟了上去。
夜色褪去白日裡的喧囂,冷風竄伏於光禿禿的梧桐枝丫,帶著冬日的溼冷,讓人壓抑。路燈將殷日月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修長的身形看上去也分外落寞,江南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和殷日月並行於此。
江南忍不住道:“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呢?他都有女朋友了啊!”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對你那麼好,你當然不用急了,我寧願那個情敵是你。”
殷日月想,秦峰對我好麼?好,當然好,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然而他對我,也跟對你一樣,區別在於他把你當弟弟,把我當兄弟。
我對他,絕對比你江南小心翼翼多了。你們不能相愛,不過是漫長時光裡的一瞬,我和他若不能相愛,生生割掉的,卻是二十幾年裡,長在我心頭的血肉。
“江南,你愛他什麼?”
江南思索了一陣,回答了兩個字:“全部。”
是一見鍾情也好,是日久生情也罷,只要動了心思,就跟中了魔障一樣,想不開,放不下,求而不得的滋味,也許再沒有誰能比此時的他們兩個,更能體會的了。
“我是不會放棄的!”江南語氣中透著堅定,雙眼在夜色中也熠熠生輝。
殷日月鼓勵地拍了拍他肩,江南失笑道:“沒見過你這麼對情敵的。”
“我從沒把你當對手。你這是戀父情節。”
“喂,我已經很難受了,別再打擊我了好不好!”
“他是不會看上小孩子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殷日月微微仰起頭,眼鏡反射著路燈的昏黃,輕輕吐出一口白氣:“問題是,他當你是。”
江南敗下陣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最能看到他真心的那個人,竟是他要日夜防著的殷日月。
江南扯出一抹不符合他年紀的苦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