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頭,他們損失的是什麼?大郎常和她叨唸,若這十畝棉花全收回來,他們少說也能賺三四十兩。一家子十年的嚼用就有著落了。現在,一切都沒了,沒了。
宋母也被吵醒了,見大郎拿著鋤頭要往山裡去,忙攔住他。
宋大嫂也被吵醒了,披了衣服出來,“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人理她。當她得知自家的山頭著了火時大驚小怪地叫了一陣,“哪個殺千刀的幹出這種缺德事啊,哎喲喂,心疼死我了。”
宋母皺皺眉,沒理會她。
眾人就站在院子裡,沉默,一直等到四更天,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秋雨。大郎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空,這場雨為什麼不早點下呢?經過了幾個時辰,該燒的不該燒的都燒完了。山頭的火已漸漸熄滅,二郎二話不說,操了把鋤頭就往外走。這回宋母沒攔著,許氏立即跟了上去,本來畏縮著的宋大嫂見許氏如此,也二話不說,追在屁股後面。清亮的月光,照得土地滿目瘡痍,四處都是灰燼。大郎來到山地,怔怔地看著,他覺得難以接受眼前的景象,昨天這一片棉花地長滿了半開的全開的棉花桃,這才一天時間。。。。。。
大郎病了,高燒不退。羅雲初老三他們知道後,帶著縣裡最好的郎中趕回老家。
“老三,你覺得這火是意外麼?”大郎客廳裡,羅雲初抱著豆包,問道。
“難說啊。”不排除意外的可能。
“我看這火來得蹊蹺,為什麼哪不起火偏偏就咱們家的山頭起了火?而且還那麼巧就把大哥家那十畝棉花地燒了?”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合?許多巧合都是人為操縱的。
他們宋家向南這片山頭被燒了大半,那十畝棉地也不例外。虧得之前大郎整出一片空地,想用來挖窯燒炭,要不,這火若向上燒去,還有得燒。若非他們這座山頭地形特殊,和相鄰的山脈隔著一道寬寬的山澗,這場火,指不定得連累多少山頭呢。
“二嫂,你說的我也想到了。”
“是誰,是誰要害我們?三弟啊,你現在是縣太爺了,可得拿出官老爺的氣勢來啊,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大哥被人欺負啊。”宋大嫂一見宋銘承就嚎上了。
宋銘承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頭,“大嫂,你先坐下吧。”
“三弟啊,你趕緊帶兵去搜吧,壞人一定就在咱們附近幾條村裡。將他揪出來給你大哥一個公道啊。”宋大嫂眼巴巴地看著宋銘承。
“大嫂,這沒憑沒據的,擾民不好吧?”
“什麼擾民?平時不做虧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門,說擾民的那些個人心裡一定有鬼!”
宋銘承苦笑,他這大嫂,只會出些搜主意。
“方曉晨,剛才讓你去煎藥,藥呢?”宋母不滿地瞪著宋大嫂,“還有,這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個兒,別給咱們宋家惹麻煩就好了。”
宋母積威已深,宋大嫂喏喏答應後就飛也似地跑到廚房。
“老三,這事兒能查麼?你大哥這樣,我看著心疼啊。若能把罪魁禍首查出來,賠點兒錢也中啊。”宋母關心地問。
羅雲初覺得這事查起來有相當的難度,這裡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人是昨晚摸黑作案,也不曉得有沒有人見著。
宋銘承搖搖頭,“剛才我讓人出去打聽了,也沒打聽出什麼。這事估計是無疾而終了。”
宋母聽後,滿臉失望。
羅雲初說出自己的想法,“老三,我估計如果這事是人為的話,極有可能是那些和咱們宋家結過仇的,或者和咱們宋家有利益衝突的。”
宋銘承點點頭,“娘,二嫂說得對,最近大哥有沒有和什麼人發生過沖突?”
“衝突?沒有啊,最近兩個月他都忙著呢,哪有空和人家吵架打架?”他們宋家向來都與人為善,如果不是別人太過分,他們一般都不計較的。
三人坐在客廳,一時之間也沒想出什麼頭緒。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最糟糕的是,現在連個可疑之人都沒有,咱們只有暗自防範了。”
羅雲初點頭,她決定一會得和劉民說一聲,讓他晚上加強戒備才行。
“四喜,幹得漂亮。”周有財笑眯眯地讚道,“昨晚沒人看到你吧?”
四喜嘿嘿直笑,“老爺,保證沒有,我連火把都沒點,趁著月光摸上山的,潑了些油後一個火摺子過去就搞定了。”
“便宜宋家了,只燒了宋老大那十畝棉地。若不是宋老二家的棉地一天到晚都有人守著,定讓他們血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