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嫩得不堪一折,如今它枯黃了,可你試試看。”
我接過哪根細長光滑的草梗,不管怎麼折,它都始終不斷,甚至可以在手上繞圈依舊柔韌。
雲鐸拉起我纏繞住草梗的指頭,勾唇笑了笑,“它被太陽烤去了原先飽滿的汁液,又被秋霜寒露打黃,可卻更堅韌不折。”說道這裡,他輕輕托起我的手,“人生總有春夏秋冬,如果你只記得春日的燦爛,懷念夏夜的繁華,必定挨不過秋冬的霜雪。”
他的眸中盈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輕柔的目光像一片溫柔寧靜的海。
“不管未來是秋還是冬,你我總是在一起的。”他說著將那根纏住我手指的草梗另一端也繞上了自己的食指,兩人的手指緊緊纏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才發現有姑娘給偶扔了顆地雷啊(抹一把汗,偶是多麼地後知後覺)哈哈,好開心!謝謝森醬姑娘的支援~麼麼~~╭(╯3╰)╮
☆、共彈長相守
突如其來的變化猶如天翻地覆,似乎在我還懵然不知的時候,命運已經把這一切的軌跡都已描摹好。
雲鐸知道我在王府裡悶得慌,時常在刑部辦完公務後,就到王府來陪我。
在他的引薦下,我認識了一群性格瀟灑的朋友,這六人並雲鐸號稱“鬱陵七怪”,分別是琴怪、棋怪、書怪、畫怪、劍怪、酒怪、詩怪,這雲鐸正是七怪之首的琴怪,據說撫得一手驚絕天下的好琴,其他六怪也各有特色,雖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卻與雲鐸相處的甚是愉快。
這七怪都是不羈之人,常常不時在丹楓河畔的酒樓聚首,撫琴吟詩起劍舞,瀟灑自在。
我羨慕雲鐸手下如行雲流水般奏出的清澈動人之音,纏著讓他教我。
不知是不是沒有那個天分,琴藝沒多少長進,好琴的琴絃倒是被扯斷幾次。
雲鐸不禁扶額嘆道:“幸虧平嵐郡主琴藝不佳,否則這般端莊賢惠,不知順親王府的門檻要被提親的人踏斷多少回!”
我知道他揶揄我,故作嚴肅道:“不管被誰踏斷,是斷然沒有寧王殿下的。”
雲鐸一怔:“為什麼?”
我壞笑:“因為,你還沒進門,便被我放狗趕出去了!”
雲鐸搖頭:“如此不溫柔,我是真不敢上門了。”
這番話說出來,自然少不了我張牙舞爪地撲上去一番痛打。
雲鐸從不惱我的胡鬧,鬧過之後往往還逼著我繼續學琴,我望著紅紅的指頭抱怨道:“幹嘛一定要我學?你會不就行了嘛......再說老是這一首曲子,煩不煩?”
雲鐸溫柔笑道:“你可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茫然搖頭:“叫‘重複彈’?”
雲鐸寵溺地笑著搖搖頭,琉璃般的眼眸中盛滿了深深的希冀:“叫‘長相守’。”
“長相......守......”我猛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底暖暖,嘴上仍不饒他:
“長相守可不是彈出來的,也不是說出來的,要用實際行動證明的!”
“我只希望有一天,當我們老去,你和我能共奏這曲‘長相守’,追憶我們一起經歷的一切,歡欣或悲苦,相依和相守。還能給我們的子孫......”雲鐸俯身靠近我耳畔低低道。
我紅著臉打斷他:“哎呀,行了行了......你想得也太美了!我彈得自然沒你好,我才不要出醜!”
雲鐸笑道:“正是為了不在子孫面前出醜,你更要好好學!”
我高呼又上當了,狠狠瞪他。
“郡主,許家小姐今日遣人來請郡主過府討教畫技,您看?”晚飯後,丫鬟百合問我。她是王府裡伺候我的小丫鬟,人很機靈。
我懶懶將書從臉上拿下,望著窗下那叢開得熱烈的茶花,乾脆道:“不去!還是說我抱恙在身。”
“哎,慢著!”我突然叫住正要離去的百合,狡黠一笑。
百合不解道:“郡主還有何吩咐?”
“百合,這是第幾個要我教授畫技的小姐?”
百合掰著指頭一頓數,將兩個巴掌數遍,頗為自豪答道:“郡主,是第十一個!”
“哦~”我得意一笑,頓生一個念頭。
自從貴為郡主後,順親王再不准我在外勞累奔波地作畫師,整日將我供在府中無所事事,都快閒得長綠毛了。本想跟順親王任性一把,讓他準我繼續經營設計坊,但一想為了王府顏面還是作罷,畢竟一個郡主整日拋頭露面與三教九流打交道,確實有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