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客淡淡一笑,道:“倘若傳聞是真,總管閣下一身武功就應在那舉堡主之上。不過,據在下看來,總管閣下老態龍鍾,武功雖也不弱,卻不見得在那秦堡主之上,想見江湖流言未必屬實。”
公孫彤冷哼一聲道:“尊駕倒還算是一個有眼有珠之人。”
黃衫客道:“不過,武林之中,深藏不露者也大有人在。”
突地語氣一沉道:“若想判明真假,最佳上策,莫過於出手一試。”
語聲甫落,那黃衫客突地欺身上步,右腕倏揚,五指如鐵鉤般抓向公孫彤的頭顱。不但出手快如電光萬火,那指縫之間也發出嘶嘶勁風,懾人心魄。
公孫彤似乎連作夢也不會想到有此一變,心頭不禁狂駭。急切中挫身滑步,向左騰挪五六尺,卟嗤一聲頓見黃衫客五指抓入一顆桃樹之間,腿粗的枯乾,竟然一裂飛出丈餘開外。
黃衫客猛一旋身厲叱道:“只要尊駕出手回攻一招,區區在下立刻停手。”
秦羽烈正在黃衫客身後,突地探掌抓出,同時沉叱道:
“待秦某人教訓教訓你這狂徒。”
話在出掌之後,分明是想聯手夾擊,而又不落人之口實。
黃衫客本已揚掌待要向公孫彤抓去,那秦羽烈已然閃電般施展出仗以成名的困龍八抓,五指如鐵鉤般抓到了他的腦後。
那黃衫客就像背後生著眼睛,身形電旋,右掌相架,左手倏探。
只聽嘶地一響,敢情是撕裂了秦羽烈的衣衫。
黃衫客突地高叫道:“娃兒接著看看可是真貨?”
話聲中,一團黑影向柳南江身前飛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立即納入懷裡,揚聲道:
“隨身攜帶,必定是真,不用看了。”
“敢請黃衫客方才那一抓之勢,奪走了秦羽烈懷中的那方玉佩。”
黃衫客已飄身後退,嘿嘿笑道:
“秦堡主有困龍八抓,區區在下只有胡亂一抓。若非在下別有所圖,只怕堡主腹腔內的心肝五臟此刻已然扔在地上讓狗來飽食一頓了。”
秦羽烈心膽俱裂,木立當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公孫彤緩緩向黃衫客行去,冷聲道:“尊駕玩得好計謀。”
語氣一沉,接道:“不過,老朽卻已看出了尊駕的行藏。”
黃衫客微微一愣道:“看來總管閣下又要大放厥辭了。”
公孫彤一字字如敲金擊玉般說道:“尊駕那胡亂一抓,端的威猛絕倫,招式玄奧。老朽從未見過。然而尊駕在身形閃動之中,卻流露出游龍十八渡的步法,老朽雖是老眼昏花,卻自信不會看錯。”
秦羽烈振聲道:“游龍十八滾?那麼他是關中一龍凌震霄?”
公孫彤緩緩點頭道:“堡主說對了!不過老朽卻猜他不出是如何死而復活的。”
黃衫客突地放聲狂笑,在笑聲中,他緩緩旋動身子。
當他再度轉過頭來時,已然變了模樣,再不見那滿面病容。
他笑家一斂,沉聲說道:“總管閣下真是高明法眼,在下凌震霄……”
語氣微微一頓,接道:“多年穩秘,似已到了揭穿之時,總管閣下也該亮亮真名實姓,好讓凌某一見閣下的本來面目。”
在場之人,歐陽白雲和柳南江二人暗呼了一口長氣,似在為凌震霄揚名顯姓而慶幸,秦羽烈則驚訝不勝。
那芙蓉仙子更是大為錯愕。
不過,諸人目光卻都一致投注在公孫彤的臉上。
公孫彤半晌無語,突地沉聲:
“老朽公孫彤,不似尊駕那樣易名改姓,變容換裝,作那藏頭縮尾的鼠輩,令人可笑。”
凌震霄冷笑道:“罵得好。”
語氣一沉,接道:“不過,凌某人卻要請教一下,閣下如何會那風林十八掌?”
公孫彤道:“尊駕少說閒話,還是關心一下令媛凌菲的死活吧!”
凌震霄不禁大大一怔,目光向柳南江一掃。
柳南江疾聲道:“前輩休要聽他信口雌黃,凌姑娘目下也已脫險……”
公孫彤道:“脫險!不知道你這娃兒弄錯不成,只怕甫出險境,又入牢籠了。”
公孫彤此語一出,凌震霄不禁又轉頭向柳南江望去,滿面迷惑之色。
柳南江道:“公孫彤老兒!你少耍花樣,凌姑娘現在何處,在下明白得很。”
公孫彤道:“柳相公休要太有把握,情況可能大出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