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真是博大精深,一夕晤談,使秦某受益匪淺。秦某今日稍有所成,也都是令師的賜與。多年來想再與他老人家一見,可惜再無機緣了。”
柳南江不禁心頭大驚,從秦羽烈的神情言談中觀察,聽不出一個字的假話,看不出一絲假意。而十五年前師父為了採集一種藥材有半年的時間僕僕風塵於川漢,師父曾向他提過這件事。
柳南江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可能錯了,可是,他也不敢深談,只得不著邊際的應道:“原來堡主與家師相識!”
秦羽烈語氣幽然,道:“十五年白雲蒼狗,彈指即過。可是這十五年來,秦某無一日安心過。”
柳南江茫然問道:“何故?”
秦羽烈道:“他老人家要我代他尋訪一件物品,想不到十五年來一無所獲。”
柳南江心頭暗動,振聲問道:“尋訪何物呢?”
秦羽烈“咦”了一聲,道:“他老人家沒有向你提過吧?”
柳南江搖搖頭,道:“不曾啊!”
秦羽烈道:“不至於吧?……”
目光炯炯投注在柳南江臉上,語氣頓了一頓,又道:“令師何日將來中原?”
柳南江道:“在下拜別家師前夕他老人家已經閉關自修了。”
秦羽烈“噢”了一家,問道:“你知令師準備閉關多久?”
柳南江搖搖頭道:“不知多久?”
秦羽烈吸唇沉吟一陣,道:“既然如此,這件事秦某要與你一談……”
語氣一頓,向身旁的公孫彤一擺頭,道:“退下,掩門。”
公孫彤立即向柳南江行禮告退,與二名內外管事退出大廳,並關上了大廳的正門。
秦羽烈目露精光,四下一掃,又凝神靜聽一陣,這才自懷中取出一隻錦盒,往柳南江面前一放,問道:“柳相公可曾聽說過此物?”
錦盒中放著一塊如茶杯口一般大小的玉佩,遍體血紅透明,飾以一縷鮮綠絲穗,顯得晶瑩可愛,鮮豔奪目。柳南江一見之下,心頭狂震,真想伸手奪過。不過,他卻暫時忍住了。
秦羽烈既然敢放膽置於他的面前,就不在乎他會動手搶奪。
柳南江鎮定心情,淡淡一笑,道:“家師一再向在下提起,此她是本門遺寶,想不到竟然落在堡主的手中。”
秦羽烈道:“果真令師未曾向你提過這件事情……”
活聲一頓,兩指將錦盒中玉佩夾起,又道:“玉佩共有兩塊,一正一副,換言之,即一真一假。這塊是副玉佩,是令師交給我作樣品之用。”
柳南江想不到內中還有如許多“文章”,幸而方才未曾動手搶奪,不然就要去人現眼了。
不過,他也深為迷惑,師父為何不將這些情形告訴他呢?沉思良久,仍然想不通箇中原由。
秦羽烈笑道:“方才見柳相公神色,可能將這塊玉佩當成真品了。”
柳南江面上不禁一訕,也深深佩服對方銳利的目光,吶吶道:“看上去與家師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秦羽烈道:“事實上卻有分別,真品雖晶瑩透明而不透射日光,光彩耀眼而不眩目。
柳南江心頭又是一動,這也是他師父未曾提過的事。
秦羽烈目中精光將柳南江掃了數遍,接著道:“那玉佩價值在另一件異寶上,若沒有那塊玉佩,另一件異寶就一無價值可言,因此那玉佩也成了稀罕之物。令師提過這件事嗎?”
柳南匯點點頭,道:“他老人家談起過。”
秦羽烈緊跟著問:“那是何物呢?”
柳南江猛然省悟自己方才失言了,但是已經無法抵賴,心機暗轉,淡然一笑,道:“想必家師與堡主也曾談起過,你我心照不宣吧!”
秦羽烈神情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心照不宣!柳相公真是少年老成啊!”
柳南江道:“堡主過獎!”
秦羽烈重又將玉佩放入錦盒,將錦盒收入懷中,一臉笑容,凝重地道:“不瞞柳相公說,昨日這場賽會秦某是別有用心的。”
柳南江不禁暗暗吃驚,這場賽會別具用心他昨晚就已發覺了,吃驚的是秦羽烈何以對他如此坦白?
秦羽烈又道:“秦某也不曾遠赴關外,半月來一直就匿居在這曲江附近。”
這倒是柳南江意料之外的事,當即問道:“堡主此舉有何用意呢?”
秦羽烈狀似神秘地壓低聲音,道:“暗觀動靜。”
柳南江問道:“有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