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徑也比尊駕當年光明磊落得多!”
凌員外雙目一閉,廢然一嘆道:“東西在壁廚裡,你去拿吧!”
走方郎中起身張望。剛一轉身,凌員外面上突顯殺機,右掌倏揚,向走方郎中“命門”
按去。
其行動之快,簡直不像是一個連綿床第的病人。
走方郎中卻像背上生著眼睛,那掌勢堪要觸體,倏一旋身,右腳一揚,反將來掌一把扣住。
走方郎中嘿嘿枉笑道:“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尊駕的行徑未免太鄙陋吧!”
從對方的出手之快,以及扣腕脈的那股暗勁,凌員外已掂出了對方的份量,心一橫,眼一閉,冷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走方郎中哈哈大笑道:“揚名武林的‘關中一龍’,豈是怕死之人,不過,你得替令郎及令千金想一想。”
凌員外雙目圓睜,暴叱道:“你將他們怎樣了?!”
走方郎中輕描淡寫地道:“並未怎樣,要死要活,全憑尊駕一句話。”
凌員外咬牙切齒地道:“你巧扮郎中,只以三尺童子相挾,也不過是一藏頭露尾的鼠輩,卑鄙無恥之徒。”
走方郎中冷聲道:“正因為在下不願置尊駕於死地,所以才不露真面目,怎麼樣?令郎令千金的性命要是不要?”
凌員外道:“我怎麼能夠相信你能守信放過他們?”
走方郎中沉聲道:“武林中有一個守信不渝之人,你該知道。”
說著,用手在面上一抹,接道:“我就是他!”
凌員外一見對方真面目,不勝駭然道:“原來是你!”
走方郎中縱聲笑道:“凌兄信得過在下吧?”
凌員外一咬牙,沉聲道:“好,在下認栽了!”
說著,從枕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隻錦盒遞給對方:“拿去吧!”
走方郎中左手接過錦盒,右手推開盒蓋,一見裡面正是自己所要之物,不禁面露歡色,將錦盒攜在懷中,倏地臉色一變,獰聲笑道:“在下向不誑色,令郎及千金絕不加以危害,不過,在下真面目已露,尊駕是無法活命了!”
凌員外額上頓時滾汗如珠,駭然張目道:“你……?!”
走方郎中聲冷如冰,道:“昔日殺人,今為人殺,正是天理昭彰,報應迴圈,凌見你認命了吧!”
語罷,暗勁疾吐,凌員外身軀一震,一道血箭奪口而吐。
凌員外心脈業已震斷,猶自聲嘶力竭地道:“匹夫無罪,你也……也……要……小……
心……啊……”
走方即中呵呵狂笑,掩蓋了死者微弱的話聲。
狂笑聲中,門外湧進六七個管家僕童。
走方郎中翻掌輕揮,這幾個下人頓時口噴鮮血而亡。
走方郎中來到廚卞,正擬取火焚屋,以圖滅跡,驀然,一聲嘹亮貫耳的佛號自大門外響起。
走方郎中聞聲倏然變色,忙不迭地從後院縱出高牆,向城外逸去。
這時,前門走進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和尚。
這老和尚連誦兩聲佛號,見無人出來招呼,遂直奔內院。進內院後,和尚目中神光四下一掃,立即直奔上房。一進上房,老和尚不由得連誦兩聲“阿彌陀佛”。
老和尚行進榻前,捺下凌員外未閉的眼皮,喃喃道:“老衲有心度你,只惜晚來一步,看來,佛法雖無邊,卻難度無緣之人。”
老和尚又一一探視地上橫陳之人,均已氣絕多時,這方連誦幾聲佛號,黯然離去。
午末未初,曲江狀元之遊回後,一干僕僮才簇湧著凌少爺和淩小姐雙雙回到“七柳齋”
中。
當他們見到這猝然發生之事,頓時哭昏過去。
人死不能復生,後事極待處理,幸好,員外生前名聲不壞,鄰里之間,均全力幫忙。
兩小幼稚心靈,蒙上一層悲哀,穿戴重孝,陪伴孤燈幽靈。
頭七,二七,三七……一天一天地過去。
七七滿的第二天,兩小竟然雙雙失蹤了。
光陰如白駒過隙,霎眼七年又過。
七年間,武林中尚稱平靜。
少林、武當、峨嵋、崑崙、崆峒、華山等六大門派顯然已採取了高蹈自陷的閉關政策。
新起門派卻如雨後春筍紛紛在武林中露頭,其中不乏傲視武林之翹楚,且聽下面這首歌謠:
“一曲映三月,
曲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