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面呈驚色但旋即心平氣和地問道:“大夫看準了?”
走方郎中神色凝重地道:“在下斷脈萬無一失,員外切勿諱疾忌醫,直言無妨。”
凌員外展顏苦笑道:“人非聖賢,一念之間,愧人之為間或有之,大夫所斷必定不謬。”
走方即中拈鬚不語,仍然把脈如故。
良久,方咦了一聲道:“這卻奇了!”
凌員外道:“大夫有何發現,不妨直言。”
走方即中目注於病者臉上,定音沉緩道:“員外不但氣血虛弱,心胸瘀塞,而且下焦火微,致使胃冷脾寒,此為傷症,看員外……”
凌員外淡淡一笑,道:“古人云:少年血氣方剛,戒之在鬥,而在下卻偏偏犯了‘鬥’字之忌,大夫斷得很準。”
走方郎中緩緩搖搖頭道:“不對!不對!此傷絕非一般毆鬥拳腳相加所致,依在下看……”
走方郎中突然頓口不言。
凌員外仍催問道:“大大盡管直言。”
走方郎中搖搖頭道:“看來員外有所顧忌,是以在下也不敢直言了。”
凌員外略一猶豫,振聲一笑,道:“既是大夫不便直言,在下也不勉強了。”
說著,就朝一旁侍候的管家一擺手,道:“送大夫,診金加倍。”
走方郎中站起身來冷冷地道:“診金不敢拜領,恕在下放句狂言,員外的沉痾,舍卻在下,普天之下絕無旁人可以醫治……”
凌員外心中一動,沉聲道:“大夫慢走一步,怒在下直言一句,大夫是誠心為在下治病,還是……”
走方郎中回過身來,重又坐下,冷笑答道:“員外這話問得蹊蹺,在下行醫濟世,焉有不誠心為人醫病之理?”
凌員外雙目突露精光,沉思良久,方朝一旁侍立的管家叱喝道:“出去,將門帶上。”
管家依言退出,順手帶上房門。
凌員外這才一整神色道:“大夫不妨先說說這傷因何而起?”
走方郎中沉聲道:“員外,並非在下誇口,不但能說得出這傷因何而起,還能說得出這傷是何人下手。”
凌員外不禁驚詫出聲。
走方郎中淡淡一笑,道:“員外不必驚慌,在下多少也知道一些武林中事,否則這招牌上也不敢誇下不死有救這句海口了!”
凌員外強接鎮靜,道:“請講!”
走方郎中拈鬚頷首。一字一字鏘鏘有力地道:“員外是中了一種叫做‘寒梅掌’的寒力,而這種掌法卻是‘終南三君子’之一的三先生肖雲達的獨門武功。在下所斷不錯吧。”
凌員外駭然張目,道:“你?”
走方郎中對這凌員外的駭色恍若未見,目注窗外,沉聲道:“能療治員外傷勢之人,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一個是三先生本人,一是在下。可惜三先生已於五年前死於終南三老峰下,如今只剩在下一人了。”
凌員外道:“你說什麼?他死了?”
走方郎中雙眉一挑,連連冷笑,道:“員外不知道?嘿嘿!員外之傷也是五年前留下的,這倒是巧得很啊?”
凌員外面色一沉,冷叱道:“大夫今日前來,究竟為何?”
走方郎中冷然道:“為員外治病療傷。”
凌員外將頭一點,道:“好!一言為定!只要你將我傷勢療好。診金聽憑所取。”
走方郎中縱聲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凌員外道:“君子一言九鼎,只要能將在下治好,但憑所需。”
走方郎中目射精光,沉聲道:“好!在下要員外五年前在終南山老峰頭得到的那件東西!”
凌員外倏地坐起,沉喝道:“你說什麼?”
走方郎中一字一字如敲金擊玉般道:“你如惜命,交出五年前在三先生肖雲達處所掠之物。”
凌員外倏地縱一狂笑道:“嘿嘿!閣下果然是有所圖謀而來!不過,你可找錯了門,在下自十年前住進這”七柳齋“後,從未出過大門一步。”
走方郎中將臉一沉。寒聲道:“昔日聞名武林中的‘關中一龍’,言行竟然藏頭露尾,一如宵小,實出在下意料之外……”
凌員外被對方叫出匪號,而且抖露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不由心膽俱寒,駭然道:“你……朋友應該不是沒有字號的人物,你該亮出你的真面目了!”
走方郎中冷然道:“不必!拿出那東西來,我為你療傷,尊駕比起當年三先生的下場要好得多,而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