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公然反叛朝廷。
接下來燕軍破朝廷軍於懷來,敗老將耿炳文於真定,燕軍的勝利震撼著朝廷。
當李景隆替代耿炳文成為征討大將軍之際,父親公冶子明和哥哥公冶勳都搖頭嘆息,認為 不該撤了老將耿炳文。
鄭村壩大戰李景隆失敗後,她從張鎮東那兒聽到,錦衣衛派高手潛入北平城,試圖裡應外 合攻陷北平,結果被萬古雷識破,將他們逐走。
萬古雷是燕軍精銳天豹衛的掌印。她聽後又驚又喜。
她希望萬古雷得勝,平平安安活著。但他要是勝了,大哥和父親又該怎麼辦?她覺得自己 心情矛盾己極,無論是燕王或皇上取勝,對她都不利。她像在水中陷進了一個漩渦,旋轉著永
遠脫不出身來。
她常常問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她一次又一次地回答自己:“無論天崩還是地陷,她都要 和萬古雷在一起,別的都可以不管。”
這是她安慰自己的話,她一定要這麼做。
雙龍鏢局的陳衛、張權,飛龍堡的申勇志,對她都有情意。
陳、張二人隱晦些,申勇志則有些大膽,時時出語暗示,她裝做聽不懂,拋諸腦後,但也 起了疏遠之心。
從那夜有血蝴蝶上府第來侵擾之後的第二天起,京師不再聽見他們的訊息,忽然間就消失 了,一連十幾天都不再有人作案。
之後不久,燕王舉事,震驚朝野,但戰事離京師甚遠,京城中仍是一片太平景象。
她雖與張權、申勇志保持聯絡,但相隔的時間越來越長。
只有張鎮東,五六天在馬禾的茶館裡見一次,以探聽錦衣衛那一夥的訊息。
歲月匆匆,日子在思念中飛逝……
來年春天,李景隆調集兵馬,要與燕軍決戰。皇上有意罷兵,派哥哥公冶勳送信去德州。
回來後把在德州見到萬古雷的詳情告訴她。
兄妹倆在花園裡談心。
公冶勳憂心忡忡嘆了口氣道:“愚兄總有一種不祥之感,皇上的江山就是毀在李景隆手裡,所以愚兄直言不諱,把爹孃和你託付給萬兄弟,一旦乾坤倒轉,你們好有個歸宿……”
她問哥哥:“他怎麼說?”
“萬賢弟說,他決不負嬌嬌,決不負愚兄所託。愚兄相信萬賢弟,一諾值千金!”
“你是說他沒有忘了嬌嬌?”
“他在愚兄面前怎好說得太露,但愚兄看得出,他對妹妹也是一片痴情!”
“我相信他不是薄情郎!”
“啊,對了,錦霞到了北平府,她現在是鳳凰山總舵的副總舵主,帶了一支三百人的響馬 來助北平守城,她最高興皇上一家人火併…”
“啊喲,柳姐姐到了那麼遠的地方!”
“她不願提起愚兄,郭劍平兄曾問過她,她似乎心如止水,她以為大哥沉迷於功名…”
“萬大哥怎不叫她上京師找我們?”
“說了,她說她也許會來的?不來則已,來了就讓血蝴蝶復活,擾亂京師,擾亂皇上心神,她此生此世就要向朱氏王朝復仇!”
“啊喲,柳姐姐她……她……我說不出她的心境,但若一個人活著只為報仇,這不是既可 怕又沒有意思了嗎?哥哥你說是不是?”
“是的,但願我能見她一面。”
“哥哥你該勸勸她……而且你該對她有個許諾,要不然她不會聽你的。”
“許諾?愚兄的處境如此,能給她許諾嗎?”
“我們女子若把心許給了人,如果那人連個許諾都沒有,你又怎能拋下一切跟他走呢?”
“愚兄身為皇上親軍掌印,錦霞是欽犯……”
“掌印怎麼了,欽犯又怎麼了?你不會辭去官職,還你自由之身嗎?”
“皇上恩准,爹孃也不會同意……”
“我不管,只要你沒有忘記柳姐姐,你就該給她一個許諾,把官職拋了,隱姓埋名,離開 京師,找個地方過日子去。爹孃面前,我替你說話。柳伯伯是冤死的,爹爹不是不知,柳姐姐
又有何罪?只要哥哥下了決心,爹爹會諒解的。”
“嬌嬌你說得對,愚兄也正想如此,曾在皇上駕前暗示過,皇上說如今烽煙匝起,正是用 人之際,卿何以萌生退意,莫非朕有對不住卿的地方嗎?嬌嬌,你聽聽,叫我怎麼開口!”
“好,等機會吧。但記住了,若以後真能見到柳姐姐,你一定得給一個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