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神色,非等閒之人,一則武功極高,二則性情孤僻,三則嘛……恕老夫直言,嗜殺無度,因此四位身上殺氣太重,不知老夫說得可對?”四人面現驚詫之色,但剎那間恢復如常,齊聲道:“不對不對……”
道衍法師微笑道:“四位在江湖上一定很有名氣,縱使不說,但殺氣外露難以掩藏!”
四人變了臉,面上現出幾分陰狠。
陶悲道:“老和尚,小心禍從口出!”
嚴寒道:“管閒事的人都不得好死!”
楊孤道:“揭人隱私,那是自找晦氣。”
秦憂道:“沉默是金,和尚你道行太淺!”
萬古雷板起了面孔:“法師是我的師叔,四位說話要分寸。”道衍法師仍帶著笑意,制止萬古雷說下去,道:“賢侄不必多說,他們四位從小境遇不佳,以至養成了陰摯、孤僻的性情,用不著計較。”一頓,對四人道:“但四位最好聽老衲一言,若能就此改弦易轍,此後一生有福,若是不肯回頭……只怕無好結果!”
萬古雷道:“師叔佛法高深,金叔喜卜,奉勸四位深思。當獲益不淺!”
四人相互瞧瞧,倏地站了起來,也不打招呼,徑自退席,快步走了出來。
黃知縣道:“這四位武士讓人一見就怕,他們和常人一樣,也無三頭六臂,真是怪事。他們要是不走,下官連一口飯菜也咽不下。”
眾人一笑置之,也不多說。
飯後黃知縣把兩個“小犬”叫了來,一人二十歲,一個十八歲,品貌也還端正,萬古雷、李傑相互對個眼色,便說帶兩位公子爺去家中,拜見孃親舅父。黃知縣喜歡不盡,陪著去了。
室中只剩道衍法師、金忠和萬古雷。
道衍法師道:“四人從何處來?”
萬古雷講了經過,也說了自己的懷疑。
金忠道:“四人決非從軍而來,以他們的身手,怎甘聽人調遣?必是有為而來。”
道衍法師道:“四人性情極是乖張,且十分兇殘,老衲也認為他們必是有為而來,並非為了功名。觀四人言行,他們似乎對訓練士卒有了興趣,打罵人的次數也漸漸減少,因此老衲以為,四人並非無可救藥,還未陷溺到無法自拔的境地。
若老衲沒有猜錯,四人便是從小失去父母,被一黑道人物收養,授以武功並讓他們殺人。四人從小不得接近他人,身受師傅教誨,養成了孤僻冷漫兇殘的性情。
到這裡來後,他們有機會接觸了這許許多多的人,無形間在改變著自己以往的成見。照此下去,是個好的開端,賢侄對他們要有耐心才是。”
萬古雷心頭一亮,道:“多謝師叔指教。”
金忠道:“法師所言極是,但四人自小養成的性情,只怕一時難改,賢侄要小心提防。老夫懷疑四人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刺客,侍機行刺燕王殿下,賢侄萬萬不可大意!”
道衍法師道:“老衲也有這種猜測……”
剛說到這裡便打住,朝窗外看去,一面打個手勢,向萬古雷、金忠示警。
金忠雖有武功,但不如法師和萬古雷,他並未覺察到窗外有什麼動靜,可萬古雷早已查覺,舉起筷子,必要時打出窗外去。
道衍法師立即道:“四位有事嗎,請進來說話吧!”
話聲才落,窗戶果然現出了四個頭。
秦憂道:“大和尚好耳力!”
楊孤道:“原來和尚也是一位高手。”
嚴寒、陶悲沒說話,四人雙肩微晃,一個接一個從視窗躍進,恰好坐在椅子上。
萬古雷道:“四位去而復返,有事嗎?”
秦憂道:“沒事,想聽聽我弟兄走後,你們如何在背後談論我們。”
這話很坦然,他們並不覺得偷聽羞人。
金忠道:“聽見了嗎?”
嚴寒道:“沒有。剛來你們就發覺了。”
道衍法師道:“無妨,老衲可以再說一遍,只要四位想聽。”
秦憂道:“想聽,只怕你不敢談。”
道衍法師笑道:“為何不敢?說主要的吧,老衲猜想四位入軍旅,決不是為功名而來!”四人齊聲問道:“為了什麼?”
萬古雷看出,四人神情有些緊張。
道衍法師道:“這個,說不準,請金施主打個卦吧!說著向金忠遞了個眼色。
金忠道:“這個容易。”舉起自己桌前的酒杯道:“請四位每人把這酒杯拿在手中一次,然後再給老夫。”說著